吕翠英跟郭世秀急忙跑了过来,将薛仁贵扶起。吕翠英指着黄家华,很是气愤的道:“喂,你怎么能打人呢!”黄家华指点着他们,一副凶恶的样子,毫不隐瞒的道:“你们几个听着,钱多多把我二叔的牙打掉,把我堂弟的手打断,他是我的仇人,如果没有钱多多,老子还可以想想办法救救他们,有钱多多在,老子就是不救!老子巴不得他死呢!”薛仁贵指点着黄东奎跟黄家华,怒目圆睁地道:“黄东奎、黄家华,你们太不是东西了,里面不但有钱多多,还有其他十几条人命,你们见死不救,一定会遭报应的!”黄家华捏着拳头:“薛仁贵,信不信,老子打死你个狗日的!”薛仁贵胸脯一挺,毫无惧色地道:“你敢!”郭世秀也站了出来,愤然看着黄东奎和黄家华:“黄东奎、黄家华,你们不要嚣张得意,这件事已经有人报告给杨镇长了,杨镇长也报告给区里和市里了,他们应该快要到了,要是死了十几个人,我看你们到时候怎么给上面交待!”黄东奎一愣,随即脸色一变,勃然大怒:“谁让你们报告给镇里的?这是我的煤矿,关你们村里屁事!是谁的主意!啊?谁打的电话?”“是薛村长打的电话。”“薛芝兰,这个臭丫头!”黄东奎咬牙切齿的骂道。薛仁贵怒道:“黄东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想瞒起来,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你真的能一手遮天吗?”黄东奎气得脸色铁青:“好,薛芝兰,这个臭女人,敢插手我煤矿的事情!等着瞧,今天老子没时间,以后有的是功夫收拾她!”黄家华指着薛仁贵跟吕翠英,凶神恶煞的样子:“你们今后管好你们的女儿,不要让她多事,不然的话,老子对她不客气!”黄东奎侧脸看着他:“儿子,甭跟他们废话,救人。”黄家华急道:“爸,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儿子……”黄东奎给他使了个眼色。黄家华顿时明白过来,既然市里要来人,他们多少也要做点救人的样子出来,不然的话,罪责难逃。他指指身旁的几个矿工:“还愣着干什么,去去去,救人。”几个矿工拔腿向矿井里面跑去。一个矿工看见不远处的小屋子前有把结实的锄头,跑过去准备拿上。黄家华跑上前去,一脚向他的屁股踢去,骂道:“笨蛋,用手扒!”那个矿工吓得转身就跑。薛仁贵看看围观的人群中有不少的青壮年男子,大声喊道:“大家都别愣着了,咱们一块儿去救人,是爷们儿的,都上啊!”喊罢,快步跑过去,将那把锄头抓在了手里。不少的男人都跟他一块儿,找了些结实的工具,往矿井里面跑去。吕翠英跟郭世秀看看大家都冲进去了,她们也要向矿井跑去,刚刚抬腿,黄东奎叫住了她们:“喂,你们站住!”郭世秀站住道:“什么事?”黄东奎沉着脸道:“你们两个,一会儿如果市里面来人,你们千万不要乱说话。特别是你,好好教教你的女儿,你女儿是村长,上面的人都听她的。”吕翠英哼了一声:“黄东奎,我吕翠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当然是有什么说什么,没有什么好瞒的。我女儿是村长,自然更不会乱说。”黄东奎凶巴巴地瞪着他:“吕翠英,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只要帮我过了这一关,自然有你们的好处。”“黄东奎,你儿子刚刚扇我男人的耳光,你现在当着我的面,扇了你儿子的耳光再说。”“吕翠英!”“我懒得跟你说。”吕翠英拉着郭世秀就走。黄家华上前,张开双手拦住她们。“让开!”吕翠英伸手格开他,一点都不怕。“臭女人,你女儿只不过一个小小的村长,你跟着狂什么狂!”啪!黄家华举起手掌,在吕翠英的脸上扇了一巴掌。“狗日的黄家华,你又打人,老娘跟你拼了!”吕翠英不要命的向黄家华扑过去,又抓又咬。郭世秀夜跑上去帮她的忙。两个女人就像两只母老虎一样,跟黄家华扭打在一起。黄东奎也不阻止,冷冷地旁观着。他知道,这两个中年妇女绝对不是儿子的对手。滴滴滴……滴滴滴……这时,外面的公路上响起一串喇叭声。黄东奎转头看去,只见几辆小车扬起一路尘土,疾速向矿井这边驶过来。后面还跟着两辆红色的消防抢险车和一辆救护车。糟了,市里的领导果然来了!而且,看样子阵势还不小!黄东奎急忙在地上抓起一把煤渣,胡乱地抹在胸前,将雪白的衬衣抹得乌七八黑的,然后干脆还在脸上抹了一把,两三下扯乱自己的领带,看起来就像是奋战在抢险救灾第一线的革命勇士一样。黄家华已经将吕翠英跟郭世秀摔倒在地,看见父亲一副狼狈的模样,很是不解,“爸……”“儿子……”黄东奎向马路上指了指。黄家华一回头,看见几辆小车向这边开来,顿时就明白了,急忙也学着他爸的样子,在地上抓了把煤渣抹在身上和脸上,扯松领带,把漂亮的大背头也抓的像个鸡窝一样。吕翠英跟郭世秀从地上爬起来,郭世秀看见外面的马路上来了很多小车,顿时高兴起来:“翠英,市里的干部来了。”吕翠英点点头,鄙视地看着黄东奎父子,往地上吐了一口:“呸!”几辆小车和抢险车挨着黄东奎的广本停下来,车上的人全部都跳了下来,约摸三四十人,簇拥着两三个神态威严的中年男人,快步向矿井这边走了过来。黄东奎在生意场上混了几十年,自然认识当中的三个中年男人。中间的一人个子高高,身材魁梧,正是威震一方的酒州市*长刘国栋;右边一个个子稍矮的人是分管安全的副*长魏东升;左边一个胖胖的男人是酒州安监局的局长邹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