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是他张亚平一辈子唯一的一次全身心的放开与人喝酒,以后等他大学从政之后,就不会再有这等机会,因为那个时候随时随刻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这是他做人的原则,是绝对不可违逆的。“好好好!”宁大富耳朵尖,一下子就听到张亚平的表态,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亚平哪,这就对啦嘛,你这次救了我宁大富,我宁大富是一定要好好敬你几杯酒的,这是我们乌头村的规矩,酒杯里满满的都是我的感激之情,你可不能拒绝的啊!”“呵呵,对啊,对啊,亚平,宁兄弟说的对。”顾炎斌笑得跟弥勒佛一样,也跟着起哄打趣,“这不仅是他乌头村的规矩,也是我们桃源县不成文的风俗。你这次帮了他大忙,不仅宁兄弟要敬你酒,你就等着吧,一会儿其它人也会挨个敬你酒的。”艾玛!这什么情况?听顾炎斌顾总经理的意思,难不成除了宁大富之外,其它的宁家人一会儿要依次过来跟自己喝酒?我勒个去!一家人集体上,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车轮战吗?还能有比这更恐怖的事情了吗?不行,输人不输气儿,反正已经决定要好好喝上一顿,就算今天哥们喝的不省人事,最起码现在不能认怂,不能让叶哥和小兰他们看不起自己。如此一想,张亚平心里顿时涌起一股豪气,毕竟是少年心性,血气方刚,又是在意中人叶小兰的跟前,而且今天这顿饭局很显然不同寻常,他自然是不屈服,那是一定要好好表现一下的。“宁叔,顾总,瞧您们说的,什么感激不感激的,什么敬酒不敬酒的?”张亚平也是爽快人,下定决心之后,很快就付诸行动,干脆主动进攻,“来,宁叔,我先敬您一个,我跟您说,可不许再提什么救命之恩,搭救之情的,也不能提敬酒什么的。”“您要是再提那些什么话语,我张亚平可是不喝酒的啊,呵呵。”举了举杯,张亚平继续说道:“宁叔,来,咱们今天啊初次认识,作为晚辈,我敬您一个,我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以后幸运连连不再碰上倒霉事儿。”艾玛!瞧瞧,好家伙,谁说张亚平这家伙只是个高中毕业生?谁说他没有喝酒参加酒宴的经历?就他这几句话说出来,那就不是一般的高中毕业生所能有的水平,比说高中毕业生,就连叶正琮和宁小雪这等农村出身,见的世面少的大学生,也没有他张亚平这般说话的水平,指定是说不出这样一番场面话来的。宁大富很受用,那是非常受用,心里开心极了,对于张亚平的懂礼貌知进退很是欣赏,脸上堆满笑容,举起杯与张亚平手上的杯子重重一磕碰,哈哈大笑道:“哈哈,好好好,亚平,你不错,很不错。我老宁啥话也不说了,一切都记在心里就成。”说到这里,他面色一正,郑重道:“亚平,这杯酒我一口闷,先干为敬!干了。”说罢,他举起杯子,送到嘴边,一昂头,竟是将满满一杯白酒,一气儿倒入嘴里,然后喉结一正耸动,几道咕嘟嘟之声响起,一杯白酒这么简单的进入宁大富的肚子里。“呃......好!够劲儿,痛快。”烈酒入腹,宁大富脸上立刻升起一阵红晕,打了一个饱嗝,连声高呼痛快。随后,他的一双大眼,就一动不动的盯着身边已经有些呆滞的张亚平,很显然是在等待对方同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张亚平呆滞了,他是被震惊的有些目瞪口呆。一直以来,张亚平参加的酒宴聚会,都是一些自持斯文的人士,白酒慢饮,红酒品尝,那是非常讲究风度和技巧的,他又何曾见过宁大富一口就干下足足有三两的白酒情形?而且从那酒瓶子就可以看出,那可是真真切切五十三度的白酒啊!他......他这是喝酒吗?这简直就是黄牛饮水啊!难道那杯子里液体不是酒精,而只是纯净水吗?否则对方怎么就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就一气儿将满满一杯子就那么顺畅的灌入腹部之中?张亚平心里震惊的有些入神,一直之间没能反应过来,对于宁大富的话语,有些闻而不见,没有做出什么回应。“亚平,你怎么不喝啊?是不是嫌这酒不好?”见张亚平表情僵直毫无动作,宁大富有些蒙圈,“我跟你说,这酒可是好酒啊,是顾总压箱底的珍藏呢。平常人可是喝不到的,我说没错吧,顾总?”对于宁大富的求援和求证,顾炎斌自然是连连点头,附和道:“亚平啊,宁兄弟说的没错,我这五粮液的藏酒,可还真的是珍品,这可是我当年费了老大劲才弄来的,是内供酒呢,估计你父亲也不见得能喝过几次,着可是好东西啊,亚平,你尝尝看!”说罢,顾炎斌就与宁大富一样,瞪着铜铃大眼,满怀希冀的看着张亚平,期待着能看到对方抬手举杯的动作。是啊!这会儿,可是两位长辈出言劝酒了啊。他张亚平就算出身再高再有谱儿,也不好意思再推辞了吧?毕竟顾炎斌和宁大富两人的年纪可是比他多出一倍不止啊。饭桌上,无论是从尊老爱幼,还是论亲疏远,他张亚平都不能再拒绝这样的善意举动。更何况他这回来,心里打定主意,那是要在叶小兰的亲朋好友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否则他自己也没有信心,将来能够抱得美人儿归。所以说,对于宁大富的劝酒,张亚平没有及时做出反应,其实不并是他心里抗拒,而是他的确是被宁大富喝酒时候的豪迈气概所吓到了。张亚平虽然没有瞧不起农村里的想法,但村里的喝酒的架势,他张亚平却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何曾见过宁大富这样一口气就干完一杯,而且没有一点不适感觉,甚至看起来还很是享受的满足感,这一点让张亚平很是震惊和不敢置信。(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