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萌萌很快又开始做梦了。

梦境中的自己，那个萝莉“雯雯”，已经变成了少女“雯雯”。

雯雯在坟头野地捡回来凉冰之后，邻居们起初都很惊讶，因为这么漂亮的女人不应该出现在城郊的贫民区，而应该在贵族和富人们的府邸里面，做那些大老爷的禁脔和胯下玩物。

然而凉冰身上有股天然的高贵气质，魅力非同寻常，轻而易举地就折服了那些对她抱有敌意的邻居，在雯雯的家里，在这片贫民窟安下家来。那些本以为凉冰是婊子的邻居，竟然开始私下里议论凉冰是不是落难的贵族，顺带着望向雯雯的目光也温和起来。

凉冰在雯雯家里养好了伤之后，并未立刻离开，而是一连住了好几年。

在这期间，雯雯从萝莉变成少女，出落得越发俊俏，只可惜身材还是跟平板一样，比起凉冰来说是大有不如。

由于这些年凉冰住在他们家，暗地里用超能力给了他们不少的帮助，所以少女雯雯不用再每天出城捡木柴了，她也可以像别人家的女儿一样，穿上简洁朴素的衣裙套装，而不是衣不蔽体的两片破布。

少女雯雯的最大爱好，就是跟在凉冰的屁股后面，做凉冰的一个跟班。

凉冰不论到哪里，都能得到人们的欢迎和拥护，她就像是一朵鲜艳夺目的天元之花，总是轻而易举地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不论对方是男人还是女人。

跟在凉冰屁股后面的雯雯自然没什么存在感，这让雯雯有些自卑。

不论怎么说，凉冰的美是她无法企及的，雯雯唯有默默地跟在后面，在凉冰的光芒四射下，谨小慎微地寻找自己的位置。

在雯雯的心里，对凉冰这位姐姐，真是羡慕又向往，她希望自己有一天也可以成为这样光彩夺目的女人。

然而这样的日子终有尽头。

雯雯十六岁生日那天，凉冰不声不响地走了。

雯雯在接受了父母和邻居的祝福之后，没有发现凉冰的身影，便火烧火燎地出去找。

她找遍了方圆数里的贫民窟，找遍了她和凉冰常常去的市集和小酒馆，最后还去了城外的树林，去了她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但凉冰依旧如影无踪。

雯雯气喘吁吁地蹲在当初凉冰斜倚着的那个坟头旁边，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淋湿了脚下的一处蚁穴。

她伤心难过极了。

这一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瑞萌萌醒来的时候，发觉脸上有些凉意，抬手一抹才发现是眼泪。

她的眼角仍然有些湿润，似乎还有未干的泪痕。

她哭了？

想起来了，凉冰走的那天，她在梦里哭得很厉害。

瑞萌萌擦干了眼泪，靠着囚室的墙壁换了个姿势坐下，想了很久。

她思考“雯雯”的身份，思考此凉冰，是否彼凉冰？

她同时也思考自己为何会做这一连串的梦。

想到最后，她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