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柄锋利的铲子划破铠甲和皮肤的时候，炙心第一时间就明白那是把弑神武，自己很可能难逃一劫。

铲子很快穿透她的心脏，从胸前带着淋漓的鲜血刺了出来。

卡尔来到炙心的面前，神色平静地道：“不打倒凯莎，宇宙就没有未来。”

“这是阴谋！”

天使炙心用她最后的力量激活烈焰之剑上的符文，怒吼着想要向这里的两名邪神发动审判。

然而斯诺的动作比她更快，锋利的铲子将烈焰之剑击飞，长剑哧溜溜打了个转，插在死歌书院宽大厚重的石柱上。

天使炙心无力地倒在了地上，炽热的血液从她的胸前后背渗出，渐渐形成一个猩红色的浅滩。

死神卡尔对躺在地上的炙心不闻不问，反而望向无尽的星空，他那万年不曾有过波澜的平静双眸，在此刻终于显露出一股狂热：“终结这个荒谬的神权时代，向神圣凯莎的神权统治宣战！”

卡尔沉寂万年，现在终于决定从幕后走向台前。从这个角度来看，他的话其实不是说给别人听，而是说给自己听的。

斯诺小心翼翼地绕过天使炙心，来到卡尔身后恭敬问道：“我神，这具天使的尸体如何处理？是否要送回天使星云？”

“不必……凯莎是天使之王，不应该这么羞辱她。”卡尔随手在空气中一划拉，具现出一份皮质信笺，扔给了斯诺，“你去放逐之地，让那些老不死的动起来。”

斯诺愣了愣：“我神，您的意思是……男天使那边？”

“不需要他们大举进攻天使之城，只在外侧骚扰就行了。”卡尔转身再次走向室内，“至于地上这个，挂起来。”

“是。”

斯诺随后就亲自动手，把天使炙心钉在了死歌书院庭院里的十字架上。

一个月后，恶魔阿托从遥远的费雷泽星，向恶魔之王发出了通讯请求。

“女王，我遵照您的吩咐，已经晋级为神了。”阿托的声音仍然很稳，但莫甘娜却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安。

“怎么了？”

通话的另一头有了短暂的停顿，阿托很快又道：“我不知道我做得对不对。在这里，我杀了一个国，我斩断了他们之间所拥有的羁绊，杀了那些……与我们恶魔军团的战士们之间，相似的羁绊。”

“你自己也很清楚，这羁绊只是相似。”莫甘娜的声音有些冷。

“是的女王，我知道了。”

阿托的内心闪过一丝黯然。

他跟随恶魔之王征战已逾万年，早就见过了无数的生死离合。没有什么羁绊比得上恶魔战士与恶魔之王之间依赖，这些凡人短短数十年的生命里，所建立的情谊根本不足以与恶魔军团背负的过去相提并论。

然而……自己明明清楚这一点，却还是有些……不甘心。

若是可能的话……

他正想着这些，另一头莫甘娜忽然说道：“如果有你欣赏的战士，可以把他们带上，你已经是神了，要学会以神的身份来处理问题。”

阿托惊讶中带着一丝迟疑：“女王，您的意思是？”

“我行即道，我身为法，这就是神！阿托，我赋予你神的权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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