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学院附近的这家包子铺里，锐雯瞅了瞅对面这个胡子拉渣的男人，问道：“你要审判我？”

“没错，我要杀了你，为战死的师匠复仇。”

锐雯本想和亚索好好谈谈，无奈她一整天没吃饭，肚子又饿得咕咕叫了两声，只好重新拿起刚刚放下的包子，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问：“是那个道场……老头吗……”

“他叫素马，是我的老师！”

亚索愤怒地拍在桌子上，拍得桌上的碗碟乒乒乓乓一阵响。

锐雯则是用力地吞掉手里的半个肉包子，又连忙喝了口水，这才喘息道：“他是我杀的，我很抱歉。”

她吃完了包子，从空荡荡的钱袋里摸出两枚低级符文放在桌上，起身就要离开。

但她还没到门口，就被一柄锋利的太刀拦住。

“你想跑？”

锐雯声音平静：“那你的意思，是在这里打吗？”

亚索这才注意到包子店里的食客都在盯着自己，连忙收回了太刀，装腔作势地清了清嗓子。

锐雯在兜帽下面看到亚索胡子拉碴的脸上，竟然露出尴尬的表情，就在心里给亚索定了性——一个没长大的大男孩。

锐雯轻轻一笑，抬脚迈出包子店的大门，带着亚索来到外面的一处空地。

亚索比锐雯更急着决战，因此不等锐雯找到更偏僻的角落，就挥出无鞘的太刀，将刀背压在锐雯的肩上：“这里就可以了。”

锐雯停下脚步：“你确定是在这里？”

“速战速决吧！”

“那好。”

锐雯转过身来，轻轻放下兜帽，露出白色短发下的倾世容颜：“借你的竹笛一用。”

十年的流浪生活，并没有在锐雯的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她还是像十年前一样美丽，像十年前一样帅气，但在这份英气勃勃的美丽之后，还多了十年漂泊的成熟韵味。

亚索看到锐雯竟然如此年轻，而且还如此美丽，内心满是震惊。

他本以为杀死素马师匠的人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刽子手，却没有想到是一个年龄与自己相若的美人。

盯着锐雯天使般的脸庞，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她和杀死师匠的凶手联系起来。

他曾经亲自查看师匠的伤口，那些剑伤如此地凌厉而致命，怎会是面前这个娇滴滴的女孩儿能够做到的？

在亚索发愣的这一会儿，锐雯已经轻轻将手探到亚索腰间，取出了那一支竹笛。

看到这支竹笛的式样，锐雯忍不住问：“这不是普通的竹笛，这种乐器，似乎是叫做尺八？”

尺八因长度一尺八而得名，音色苍凉，很难吹奏，属于冷门乐器。

亚索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见到锐雯拿走了自己最喜欢的尺八，连忙抬手想夺回来，但他还没碰到锐雯，忽然想起对面是个女孩儿，迅捷的动作因此停滞。

他挥动手臂时带起的气流形成一道轻风，将锐雯身上的馥郁香气带到了亚索的鼻端。

……唔……好香！

不知道为什么，亚索久经沧桑的脸庞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