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元接受了大元帅的这个要求,心裏头也知道大元帅不会完全相信自己,肯定也会通过别的渠道去调查。不过无所谓了,自己只是顺便而为之。
而且大元帅也够爽气的,竟然直接指示崔辰河先给陈太元预付4000万的款项!他的要求是直接汇往陈太元在中国的账户,再让陈太元赶紧把这笔款子之中的3900万悄悄汇到大元帅府,这不是大元帅急用钱吗。
面对大元帅急需使用的款子,崔辰河自然不敢怠慢,也不敢从中抽取份额,只能将四千万如数汇到陈太元的账户上。而实际上,陈太元并不需要把3900万汇过来。
“崔次帅肯定向你要回扣的,要是正常情况下给你两千万预付款,恐怕他就能拿走一大半。所以我这么做的话,你的钱基本上可以保证如数得到了。”大元帅说。
陈太元大乐,乐得不是钱,而是大元帅对崔辰河的戏弄。而且大元帅真的很有趣,一改大家对他的那种呆滞形象。他其实能把一切都看得真真的,但可能受限于某些条件,故而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整个大环境已经这样了,整个统治阶层已经腐朽了,你能单独要求某个人必须干干净净的?大家全都乌七八黑的好不好,和光同尘算啦。
由此,陈太元倒是觉得这个大元帅挺有意思,看法也稍微好了些。
或许是感觉因素吧,因为看着顺眼了,自然也就稍微关心了一下。陈太元不由得说:“大元帅,恕我一句直言,我看你的身体不像风寒这么简单,可别耽误了治疗。”
玄雪月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句话翻译给了大元帅。大元帅怔了怔,叹道:“我当然知道不是风寒,这病也不是一天了,哪有持续半年的感冒。不过你这人很好,敢对我说实话。我对别人说偶感风寒,那些人就算不相信,但嘴上也都不会问。”
“什么病这么严重?”陈太元得到了证实,有点惊讶。半年多了,这种状态可了不得,时间长了会要命吧。
但大元帅却摇了摇头,自己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北高国内部的几个名医自然偷偷找了个遍,甚至他还秘密到中国和俄国去检查两次,却也都没检查出什么结果来。
他的病应该就是国家机密了,一旦传播出去会引起剧烈的政坛震动。作为一个在地缘政治之中非常关键、非常特殊的国家,北高国有着和它国力不对称的重要性。一旦北高国发生了重大动荡,会改变大国博弈的形势。
陈太元暗暗吃惊,但也知道有些事最好不要问太多。不过他还是说道:“有些非常规的病症,一般医院或许也很难治疗。但是当今生命科学发展得如火如荼,他们或许会有些办法。现在大名鼎鼎的黑暗之母吴心颍就在中国,将来我也会尽量找到袁石清教授。假如大元帅有兴趣的话,可以请他们来诊治一下。”
能行吗?这种事谁也说不得一定行。而且大元帅这人生性多疑,能让中俄官方医院私下里瞧一瞧就不错了,更不敢把性命交给吴心颍这样的。哪怕吴心颍成为了99局的人,但毕竟这是秘密特战机构啊,外国元首很难全部相信。
不过,大元帅还是点头感谢了一下,说以后有机会再说。
恰在这时候大元帅又干咳了两声,玄雪月当即拍了拍他的背,低声劝他该休息了,不能继续熬着。哎,可怜北高国的老百姓一直坚信他们的领袖都是晚上两点睡、早晨六点醒呢,可是这才几点,连场麻将都未必能熬得下来。
“陈先生先回去吧,大元帅也该休息了。”玄雪月如水波般的眼眸看了看陈太元,似乎觉得这个一直没有正眼看自己几下的年轻男子有点意思。直到这时候她直接对陈太元说话了,陈太元才看了看她,微微欠身微笑着告别。
刚才一个服侍大元帅的女子给陈太元带路,送他到外面的专车上,玄雪月则跟另一个侍女一起扶着大元帅上楼休息。
走出这座小楼,陈太元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哎,跟这些家伙打交道可真不舒服,不是阴谋诡计就是贪污腐化,真怀念在家里跟头狼和松他们喝酒打屁的时候,毫无顾忌无拘无束。
等待陈太元的是一辆黑色小轿车,车型看起来真熟悉。这车的车牌也是黑色的,说是他们这裏的军车都是黑牌照,而政府用车是白牌子,私家车则是一般的红色牌子——当然私家车非常少,而且多是做点海外生意的成功人士才买得起。
开车的是一位年轻的军人,毕竟这个国家几乎是军政一体,从他们元首的普通称号为“大元帅”就能看出,所以大元帅身边的驾驶员也往往来自军方。这个年轻军人个头儿不小,二十多岁但是经验丰富,而且一看就是个机灵人。也是,呆傻之人也很难做好伺候大元帅的事情。
“陈先生您好,我叫朴德猛,这辆车的司机。”这年轻军人下了汽车恭敬地敬礼,竟然用的还是华语。当然陈太元险些笑出声来,心道你老爸给你取的名字好啊,嫖得猛?牛逼!不过这种玩笑开不得,陈太元保持严肃地点头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