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次打击开始之前，知晓的范围超出了超自然战争指挥中心，但说到底秘密扩散的范围还是很有限的。

当然，既然是核打击十五分钟之前才得到消息，那也说明超自然战争指挥中心的所有成员基本上都排除了嫌疑了。要是他们想通风报信，昨天就已经可以做到。

但就算剩余的知情者，也大多来自于军方，而且很难轻易向外输送消息。

“很难输送消息？”凯特琳冷笑，“人家既然已经勾结了军国盟，自然有自己的通讯方式，难道还必须使用你们的通信设备和通讯线路？”

所以，就算那些按下核按钮的年轻技术人员，又或者帮助传送消息的低级军官，也是有可能把消息泄露出去的。毕竟发射核弹是一个系统性的任务，参加的成员会有不少。

而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麻烦了，真的不便排查。

“不过，”陈太元想了想说，“也不是我推卸责任，我的意思是这是咱们双方的行动，咱们双方都是知情者。我们这边确实存在泄密的可能，但你们那边也不能完全排除啊。”

“我们这边？”凯特琳似乎知道陈太元会这么说，于是冷笑道，“林西凌怀疑我们为什么这么清楚的知晓她的二十二个据点，由此开展了大排查，把我们藏好的谍报人员都给抓了起来，剥皮抽筋！”

“七个谍报人员全部被杀死了，你知道他们原本已经藏到地下防御掩体裏面了吗？只要等核爆过去之后几天，他们就能从容撤离了，可是全死了！其中还有一位等同副部长级别的二阶位超高级谍报成员，以及两名三阶位的，损失惨重！”

“你算算，我们损失惨重到什么地步了？你们倒是一个人都没死吧？”

呃，说到底泄密事件爆发之后，新人类组织也随之成了受害者，难怪他们有底气来兴师问罪，并且责难人类阵营。

而且就在这个时候，网络上也传出了林西凌惩罚间谍的信息。林西凌真的暴怒了，也真的将那七个人剥皮抽筋，血淋淋得非常吓人。她要用这种手段来泄愤，同时也是以此来震慑世人。

当然，这画面既然是林世凌这个“中立方”发出的，那就比单独任何一方的调查更有说服力——人家新人类组织确实是受害者，那么你们人类阵营也确实是泄密的最大嫌疑吧。

面对这种情况，陈太元还能说什么？于是苦笑着表示道歉，并且表示一定会排查严惩内奸。

凯特琳摇了摇头：“简简单单一句道歉就行了啊，要赔偿！一个人一百万吨粮食，要预付的。”

陈太元头大了：“一百万吨，你当他们是黄金打造的啊，金人儿也不值这个价。再说了，军国盟都没了，你我双方又本着互信的原则建立外交关系，那么谍报人员也就没那么大价值了吧……别生气，对于他们的牺牲我还是抱有足够的同情的。”

陈太元的话有点生硬，但是意思很正确啊——以后就咱们两家了，而且签署合约互不渗透，所以间谍人员确实没那么重要了。

凯特琳却不放手：“正常情况下是不重要了，但现在林西凌没死，而且一大堆手下也没死，那么我们辛辛苦苦潜伏其中的谍报人员的价值可就大了，不是吗？要不然他们现在还能以核爆幸存者的身份，为我们悄悄提供林西凌等人的信息呢。”

这倒也是个理儿。

不过是不是还补偿，以及补偿多少，陈太元就不便答应了。而且凯特琳找他也只是撒撒气，真正的谈判事宜还是交给双方的官方来做，毕竟大家已经建立了初步的外交关系。

好说歹说哄着这个金发大娘们儿不再佯怒，陈太元这才问起林西凌那边究竟有多少幸存者，看看新人类组织是否还有别的谍报成员存活了下来。

大长老也说过，新人类组织的情报部确实很厉害，而且潜伏到对方阵营里的时候往往会设置两条线。不但相互监督，有时候还能相互营救，而且受到打击之后也不会全军覆没。

但凯特琳什么都没说，显然非常谨慎。

电话挂掉之后，陈太元哪还用什么心情喝酒？马上联系了超自然战争指挥中心，把这件蛋疼事儿报了上去，于是最高层也蛋疼了。

连关乎核打击这种事情都能潜伏进来内奸的话，那还有什么安全可言！有这样的蛀虫潜伏在这么极端重要的领域内，是关乎整个人类阵营生死存亡的大患，必须排查出来才行。

可以预见，一场清查的飓风要刮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