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不来吗?”
“家主送了信去,不过我记得出来的时候家主在发脾气,拍着桌子骂什么,雁三文你可以再抠一点…后头我没听清楚,小姐,你那师傅真的有这么抠门吗?”
“那不叫抠门,那叫要钱不要命。”余裕抬眼视线整排整排的店铺,街边的小贩上扫过,微微皱起了眉,没名没姓,她该上哪里找人去。
“可是我记得雁师傅身子看上去挺,单薄的,应该不会什么拳脚功夫吧?”另一个侍从开了口,虽然在她心目中,说单薄其实也是往好听里说,说白了看上去就是个瘦巴巴的穷书生,一身灰布衫补了又补,实在让人怀疑她可曾换过衣服。
“完全手无缚鸡之力。”
“那她身上揣着银子若是真遇上抢匪,不散财难道还真和人家拼命?”
“散财是不可能的,拼命倒也不至于。”余裕牵着马走在街边,一身亮眼发白的锦质华服,金冠耀光,惹得街头人不住看过来,“她曾经上风城逍遥府梅家求过一件防身暗器。”她一边走一边双眼不住四处乱看,尤其是那些胭脂衣衫铺子,格外细看。“据说是照着话本小说里那不靠谱的暴雨梨花针改制来的,不过里头倒也能藏几根舔了药的银针,每次发一根,也够她保命了。”
不远处一个男子正从一家当铺出来,走的慢慢悠悠,还时不时抬眼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余裕没见着,身后那侍从感叹道,“梅家的木雕不便宜吧,雁师傅这次倒是舍得花钱了。”
余裕摇着头,“我后来听人说,那木雕是梅家折上再折,只算了栖凤木的本价给她的,连雕工费都没算,可她还是肉痛,因为那舔药的银针还是很贵,而且那木雕太过精细,一天两天完不成,她实在舍不得花住客栈的钱,就和梅家那位替她雕木雕的小少商量,在梅家的棺木作坊癯仙楼睡了五天。”
“睡,睡哪里?”
“还有哪里,雕成的棺材里。”
“…”
余裕才说完,那男子正走到她身侧,她还在四处看,眼角余光在那男子手上扫过,突然间双眉一凛,一个转身站在那男人身前,一手扣住了那男人的手腕,“这哪里来的?”
那男人吓了一跳,手里一块水色充足的上好翡翠差点掉下地去,“我花银子,买,买回来的。”
“哪里?”她的眉头重重地拧起。
“就那边,当铺里被当了很久的死当物,你,你干什么?”
余裕手一松,回手抱拳行了一礼,“抱歉。”
那男人很不解,不过细看了她一眼,脸颊红扑扑的也没再怪罪,转身离开了,那两侍从很不解地看着她,“小姐,怎么了?”
她淡淡地笑了,唇角勾起了一个微微有些讽刺的弧度,原来,你也不过和其他人都一样,“走,回家。”
那两侍从对视一眼,都有些不解,小姐明明之前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怎么突然间变得冷硬起来?
那天晚些时候,江岫和沐涤烦回到云泽庄,那南公公跟着两人直走到腿酸,忙着休息喝茶去了,沐馀甘正笑嘻嘻地跟在几个采茶少年屁股后头在茶田间乱转,“哥哥,小二叔。”
“小甘,你什么时辰起来的?”
“巳时。”
“爹居然能让你睡到这个时辰?”
“嘻嘻,爹爹比我起得还晚,还是我去叫他起来的。”沐馀甘从茶田间小跑出来,“爹爹一边穿衣服还一边在那边咕咕,说娘害得他没睡好觉,他今晚陪我们睡,让娘亲睡书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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