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人呢,情话总是张嘴就来,情义却是拼凑的残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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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初,身体和生活都发生了一些变故,我的状态一直不太好,还沉迷于游戏,几乎和外界断绝了往来。

那段时间我连名字都改了,活在另一个叫“曼曼大人”的世界里。

逐渐地,我忘记了自己还是个作家,一门心思在各种江湖里做一个随心所欲的“江湖曼”。

我开始习惯朋友们叫我曼曼。

代老板是风哥同学的朋友。

风哥是我认识十几年的好朋友。

风哥的同学是我游戏里的队友。

为什么说这些呢,因为这些是我去大理的契机。

当时,在风哥的鼓励下,我计划写一本和游戏相关的小说。

写得磕磕巴巴,我总找借口说:“在上海、北京这种地方,我静不下心。”

代老板说:“曼曼,来大理吧,住我客栈,顺便帮我写写我的前半生。”

我就去了,决定在大理闭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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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大理的那天,阳光实在是好,而我却深陷在电脑到底是忘记在出租车上还是忘记在朋友家的焦虑中。

飞机刚刚落地,我就收到代老板的语音消息。

“……”可惜落地尚未停稳,机舱里声音嘈杂,我并没有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我刚落地,你说什么?”

“哦,我这边有点儿事可能接不了你了,我给你发个定位,你自己打车过来吧。”

尽管他迅速地撤回了这条消息,但好巧不巧,我也迅速地听到了这条消息。

于是,我的那句“哦。”和他重新发的那句“不逗你了,我在出口处等你。”同时发出。

就在那一刻,我已经在脑子里演出了一场大戏,比如下机后迅速买一张回程机票,劈头盖脸把他痛斥一顿然后拉黑。

很可惜,代老板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他是个好人。

出口处,代老板还是很好认的,他笑嘻嘻接过我的行李:“早班机很辛苦吧,等下在车上眯一会儿吧。”

“哎呀,我这会儿很烦躁,你别说话,我本来电脑就找不到了,你刚才还气我,天气又这么热,我觉得我要炸了。”

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的脸色确实不是很好。

他拖着行李在前面走,我走在他后面忙碌地打着各种电话,终于确认电脑是忘在朋友家了之后,方才舒了一口气。

他把我的包放进后备厢,然后开了车门让我上车,一直也没有说话。气氛有点儿诡异,我拿出一张面膜,慢悠悠地贴在脸上试图缓解一下。

“客栈远吗?”

他摇摇头:“还好,大约三四十分钟吧,你以前来过大理吗?”

“不算有也不算没有,途经过。”

“嗯,这个地方不算很大,客栈就在古城边上,不论你去哪里,也最多都是三四十分钟。”

“嗯嗯,谢谢你。”

“嘿,客气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和代老板见面,和我缺省的一点儿都不一样,比如会礼貌,比如会很客气,又比如会很热情。

事实上,倒像是认识了几十年,一点儿也不客气地生气、任性了。

人哦,总是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下一步。

后来他说:“曼曼,嗯,你这个人性格很好,但你的脾气实在是太糟糕了。”

我第一次知道,可以这样“夸”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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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并没有真的隐世闭关,我依然和都市保持联系。

比如,王野出了新歌《往生路》,我单曲循环听了一周。

我对他说:“我喜欢这首歌,听得我悲伤漫溢,特别想死,想喝一碗孟婆汤。”

他说:“你确定这是在夸我吗?”

我说:“臭小子,你难道不知道向死而生么?你唱的不就是往生路么?”

多好的一碗汤,让我忘了那人的脸、那人的名,却牢牢记得有个人曾狠狠地驻扎在我的生命里。

我们只是想忘了那个人,并不想忘记那个人带给过我们的一切,毕竟那些故事最深刻地记录着自己曾经的天真与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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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哥时常会打个电话。

“大理的天气好吗?”

“超级好,你来不来啊?”

“哎呀,我也想去啊,可是我这儿走不开啊。”

“……”

每次打电话的前三句话永远是这样的,都快成为固定模板了。

就好像这是一个大型文艺联欢会的开头:大家好,这裏是××××现场,我是主持人×××。

这样的对话被我写在小说里就成了另一种表达。

“你好吗?”

“我想你。”

“你一个人好好的。”

你看,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永远答非所问地打招呼,熟悉的有熟悉的语无伦次,陌生的有陌生的毫无逻辑。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看似是个问句,实际上是个陈述句。

曾经,事事都执着于一个答案,也得到了很多答案,想要的、不想要的。可,这些答案不仅没有让你释怀,反而让你更寸步难行。

直到有一天,你明白,这世上的一些事本就没有所谓的答案,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一生这么短,享受万千活法吧。答案?入棺的那一天,自会揭晓。

所以,我在大理好不好没那么重要。

所以,你来不来大理也没那么重要。

这样的开场白只是一个习惯。

就好像,你想念一个人也只是因为习惯,你并不会因为这份想念真的寻死觅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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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的气候不似北方那般干燥,就连风也是轻柔的。

客栈免费提供早餐,简单可口。因为馋这一口家常菜,我一开始竟改掉了赖床的毛病。

每日中午时分,厨师便会敲我房门喊吃饭;“姐,吃饭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