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面色顿时苍白,他皱着眉,吐出一句:“竖子不足与谋!”
“千算万算,想不到他会这么不中用!!”
静王几乎是咬牙切齿了,想起自己谋划圆满的计划可能付之东流,他心头一阵光火。
他竭力镇静道:“先别去管他,皇帝他们忙于应付鞑靼人,抓住了他,也不会立即处决——太后那边怎样了?”
玉琴道:“还是老样子,一阵阵的见到鬼神……然后便是心神不宁。”
“哼……她做了亏心事,老天总是有眼呢!”
静王一阵快意,想起记忆中,那个孱弱苍白的母亲,他心头一痛,几乎要大笑复大哭!
玉琴踌躇了一会,静王于是问道:“还有什么?”
“太后……她不做噩梦的时候,好象很悠闲……好象很有把握的样子。”
“很有把握……?”
静王双目幽深,想了半刻,吩咐玉琴回宫,便独自一人在书房沉思。
太后对皇帝忌惮已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化解的,如今她露出胜券在握的模样,到底是……?
他沉吟着,唤来师爷,一字一句的吩咐道:“该让我们的暗棋浮出水面了——”
第二日,一封普通的请安折子,被信使一道送往行宫之中,静王满意地回想着自己的措辞,心中很是得意,他起身,照例去看望太后。
皇帝和几位娘娘,诸位大臣去了岘昆行宫,太后迁去了昭云宫礼佛,只剩下皇后一人,也不愿意多动,于是宫中格外冷清幽静。
静王得过特许,可以乘车入宫门,午后的秋阳照得人暖和慵懒,静王倚在车中小憩,却听外间有人在争执吵闹。
“我是先帝长女,亦是有采邑的帝姬,哪一条律规说是不能进宫的?!”
声音温和而坚决,语气已经十分强烈。
是仪馨帝姬!
“殿下恕罪……只是皇后娘娘亲口吩咐过,梅妃娘娘有孕在身,怕冲撞了邪晦,所以外府妇人免去请安,一律不得进入后宫……”
静王一听那皮裏阳秋的声音,就知道是皇后宫中的张总管,此人平日被太后压着,只得夹着尾巴装谦恭,如今上头没人压制,少不得藉着主子的口谕来抖威风。
不过,阻止帝姬入宫这等大事,若没有皇后的允许,他再怎样也不敢擅自作主……
静王在车中听着,也不下车劝解,只是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