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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的光线有些暗沉沉的,陛下年纪大了,很不喜欢刺眼的日光,白日里,殿中也会悬挂着帐幕。
她向前走了几步,眼尾扫到陛下在暖榻上靠着软枕坐着,太子垂首站在一旁,并未因她进来而做什么动作。
傅元令行礼,“儿媳参见父皇。”
傅元令跪地俯首,等了好一会儿,才听陛下开口,“起来吧。”
傅元令定定神,这才起身站立并未莽撞开口,垂首站在那里等候陛下问话。
皇帝看着傅元令,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盯着她,“朕听太子说,是你先发现的?”
傅元令应道:“回父皇的话,是的。”
“那倒是真的巧了。”
听着陛下这话,傅元令心头一颤,可不是太巧了嘛。
换做是谁都会心生疑虑的。
傅元令还能怎么办,只能垂首不语。
“那薛凝霜既然是宫里人,当初怎么到了你府上?”皇帝过了好久忽然开口又问道。
傅元令就道:“当初王爷开府,薛凝霜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在宫里待着也没什么前途,就求了人转到内廷府,从内廷府到了王府当差。”
“哼,在朕面前还敢隐瞒?”皇帝冷哼一声。
傅元令沉默一瞬,这才又说道:“儿媳不敢置喙宫中事,毕竟事关宫里娘娘……”说到这里叹息一声,“父皇说的是,儿媳不该有隐瞒,请父皇恕罪。”
太子微抬眼皮看着九弟妹,倒是好胆气,不要说一般人,便是他们这些做儿子的在父皇面前随意,当然小九是例外。
傅元令这回就把当初薛凝霜遭谭贵妃刁难,为了保命才去王府当差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这回不等陛下询问,就又把薛凝霜跟张成的瓜葛说了个清清楚楚。
“薛凝霜虽然出身贱籍,但是却心有大义,知恩图报。那张成几次对她有援手之恩,况且薛凝霜一个孤女无家人依仗,在外议亲多受人刁难算计,尝尽冷暖,又感恩张成对她之心,所以有了这婚事。”傅元令一字一字的往外说,尽量不让自己出错,“这次张成遇到麻烦,薛凝霜无人可求就求到了儿媳这里,儿媳听闻之后心中大惊,委实想不到宫内会出现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儿媳心中慌乱难有主张,这才去请教四嫂,没想到正好被前来寻四嫂的四哥听到,于是四哥立刻带着我们来见父皇。”
说到这里,傅元令才抬起头看着皇帝,“父皇,儿媳……儿媳实在是不知道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办,事关后宫重地,这才求了四嫂,您不要怪四嫂,都是儿媳的错。”
皇帝看着傅元令冷哼一声,“就你这脑袋会没有办法?”
傅元令:……
太能干也是一种罪过!
“父皇说的是,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谨王府,儿媳有十种百种办法处置,但是事关后宫,儿媳是嫌弃命太长了吗?我不敢过问,也不敢插手,我家王爷也不在,但是又不能见死不救,还请父皇恕罪。”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