絜鈎是只鸭子变成的妖怪,她给自己取名叫嘎嘎。
因为曾经有个小男孩就是这么叫她的。
嘎嘎的老家在南方,那时候她还是一只小鸭子,刚刚从蛋壳裏面出来的时候,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家里在水乡,是个佃户家的儿子,在芦苇荡子裏面给地主养鸭子。
嘎嘎是被他从野鸭窝子里找到的蛋,不属于地主,所以带着身上,靠着自己的体温孵化出来了嘎嘎。
这裏面有种特别的羁绊。
可惜那个小男孩,一天比一天虚弱,直到某一天再也没出现了,嘎嘎要被抓着去卖了,换了一床草席。
后来几经辗转,坐船来到了马场,这裏也好,有绿草,有虫子吃,还有没有许多见过的东西。
胖胖的女主人会把她抱着手里,咕哝着:“怎么个头还长不大。”那种语气跟那个小男孩很像。
嘎嘎不能理解,但是很享受。
但是女主人也越来越虚弱了,嘎嘎的同伴们开始抽搐,飞来飞去的虫子越来越多了,变得可怕起来。
到后来,嘎嘎也感觉很难受,吃不下东西,身体一抽一抽的。
但是没过多久嘎嘎就醒了过来,是一个老人救了她:“山海异兽的血脉,在绝天地通后,就再难觉醒了,你倒是好运气。”
自那之后,嘎嘎就感觉自己变聪明了。
她领悟了女主人抱她是为了足斤好杀了吃肉,小男孩养她是为了卖蛋给她那个生病的娘吃。
虽然如此,嘎嘎还是依然会想念它们。
直到嘎嘎发现自己走到了哪里,哪里的人便会生病,小男孩也好,女主人也罢,都是跟自己接触得太密集了,所以才会虚弱……
然后再也不会出现。
嘎嘎很寂寞,她需要人陪。
嘎嘎想到了生命的延续,想到了让那些死去的人活过来……
嘎嘎看着已经继续陪伴着自己身边的“女主人”,她浑身黑紫,肚子鼓胀,似乎和原来有些不一样。
但总算可以陪着自己,让自己不那么寂寞了。
嘎嘎看着自己肚子底下的蛋,并不是她下的。
是那些死去的别的嘎嘎的蛋,或许是在蛋中,并不畏惧瘟疫一般,还有着生机。
“啾啾!”
一阵鸟叫声后,嘎嘎十分警觉:“又是那个多管闲事的笨鸟!”
“你这个害人精!快给我出来!”
青耕鸟看着这个疫炁源头的鸭子,就是一阵臭骂!
“嘎!嘎!嘎!”
嘎嘎十分愤怒,之前这个蠢鸟就跟自己打,没打赢,被人救走了,现在还来挑衅!真是不怕死!
嘎嘎扬起双翅,骂骂咧咧的就冲了过去。
青耕鸟跟着絜鈎两只鸟对打起来,青耕鸟只有喜鹊那么大,但是絜鈎却有鸳鸯那么大。
体型上并不占优势。
你啄我一嘴毛,我啄你一嘴毛。
青耕打不过,要飞走了。
嘎嘎大笑。
乘胜追击,看我不叨死你个小东西。
然而不知道为何,一股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唰!”
一张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大网将嘎嘎网住了。
嘎嘎心慌,喷出一股股黄烟,那张大网一下子受了污秽,变成小网,嘎嘎就要逃跑。
但是天旋地转,嘎嘎已经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刚刚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