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书生狐女的故事。”周昌给陈老板倒了一杯酒。
细细说来:“豹头山,有一红毛精猴。”
“猴子本就灵慧,又善模仿,这只红毛猴精,最先据说不是猴子,乃是一个人。”
周仓道:“猴戏是自古便有的杂耍,只是从抓猴子,训猴子开始,未免花费时间太多,也不见得多听话。”
“于是便有这么一种邪术。”周仓道:“驯猴人,买来未满周岁的孩童,用滚水将其皮烫烂,然后用猴毛烧成的灰,做成烫伤膏,给他们用上。。”
“再长出的皮,便会长出红毛来。”
“如此便听话多了,那豹头山的猴精便是这种模样。”
“只是一这样的猴孩儿,命不算长久,又是被驯猴人用铁链子拴着的。”
“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杀了驯猴人,逃了出去,跑到山林中去了。”
“只是猴儿不跟他亲近,又回不到人群中去。”
“便每每掳掠路过的女子,其中怀了身孕的,便又放回来,生出来的竟然也是人形。”
孙孛听了这个故事,啐了一口:“想来是山中住了一个淫人,把这样的腌臜事情,推脱到猴子身上。”
周仓不置可否。
这时,少年已经觉得不妥,不时看向坛上供奉的许祖师。
只是不妥始终萦绕,却没有发生任何一件诡异之事。
“小李怎么不吃东西?”陈老板看着少年一块糕点都没有动,不由好奇。
少年摇摇头。
“他不吃便不吃, 却要死了也是个饿死鬼。”周昌对少年始终怀有敌意。
陈老板摇摇头:“多行善事, 多积阴德,我们这种行当, 能积阴德的机会不多,若没德,下辈子就要给人做骡子去。”
说罢将“钱罐子”财神爷拿出来:“镇上的乡绅答应给三百块,先拿了一百五十块做订, 事后再拿剩下的一半。”
却见那些钱, 却是银元。
少年人更加迷惑了。
“你们刚刚说要走,我把钱放着这裏,要走便拿二十块钱再走。”
“我走。”郑咤见到了钱,便直接道:“有钱赚, 没命花, 班主你有了那什么西洋的唱片机后,就不需要我了。”
“不仅我要走,连着吴华也要走。”却看向另一个很少言语的。
陈老板以为会交心,大家依然唱完这一出戏。
可惜郑咤并不遂他愿。
少年看看陈老板, 又看向郑咤。
“眉心黑炁凝而不散, 眼角略裂,这是死兆。”这是郑咤的面相。
再看陈老板,眉心青郁之炁凝聚,隐约有股红光。
这个没有生命危险。
少年心道:“看来暂时留着这裏是安全的。”
“那你走吧。”陈老板叹了口气。抓了银元给他们俩。
少年立马跟着那郑咤一起。
留着陈老板身边唱戏, 一样很危险, 只是或近或远,少年想看看郑咤会遇到什么危险。
不遇难而退, 敢为先, 讲承负,少年做出了选择。
“小李子你也要走?”陈老板可惜。
“他本来就是刚刚捡来的的。”周昌道:“不愿意獃着也是正常的。”
“他真是可惜了。”陈老板依然拿了两个银元给少年:“这两个你拿着,也好讨个生活。”
少年摇摇头, 并没有接。
郑咤,吴华两个收拾了一下, 便背着一个包袱出发, 离开村子。
少年只跟着他们一起。同时, 随着离开村子,不安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