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西天,无非两种磨难,一种是心魔,叫我生恐怖心,畏惧心,退缩心。”陈玄奘开口道。
“另一种是外魔,无非是要雷霆护道手段,金刚菩提捶萨,为当初释迦牟尼佛祖为诸天魔王所阻碍修行。”
“贫僧既已动身,便是金刚性,无转移,得过此城,管他什么妖魔,什么鬼怪。”
八戒和尚也道:“泾河龙君,我师青龙尊者斩你,可也给你重塑了肉身,何必在这裏发牢骚呢?”
泾河龙君所化白马打了个响鼻,哼哼一声。
一行人马,入了高昌国,只见得路上人萧条,不过确实是佛国之类,多见佛窟,佛寺,隐隐梵唱,一些身穿白袍的僧人,行走在路上。
那些百姓见着则低头跪拜。
那些白衣僧人见着八戒一行几人,似乎不凡,便主动拦下:“几位高僧,从何而来?我高昌国主,最爱斋僧款客,礼待上宾。”
“我等乃是从东土大唐而来的和尚,欲往西天求取真经,路过贵国宝地。”
“从大唐来的和尚?”那几个和尚见之,分分感觉惊奇:“我听闻,东土大唐国,已经被突厥围攻,国内战乱不止,已经礼崩乐坏,僧人辩法输给了道士,可是真的?”
陈玄奘点点头:“这已经是数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大唐境内已经基本太平,我佛门教徒,也有了更好的出路。”
“哦?是么?”那高昌国的僧人似乎自带优越之感,开口道:“我高昌国有民十万,有地辽广,辖治数城,无兵马之乱,无灭法之祸。”
“那高僧是觉得是大唐国好,还是我高昌国好?”
八戒和尚却笑了:“当初张骞打通西域之时,使者曾问,大汉与夜郎谁大,我自当个寓言故事听听,不想今日还见着真事了。”
那高昌国和尚不知道夜郎自大的典故,只觉得自己家最好,反而觉得大唐是个乡下地方。
自觉优渥。
本来也是想要款待外来和尚,但如今却莫名有了攀比之心。
可见有人的地方,自有无名诸欲。
那高昌国的和尚领着一行众人去见官员。
官员见着和尚,也是十分恭敬,念了不知道几遍慈悲,几遍佛号。
见着八戒,玄奘等人,便十分惊叹:“果然天姿佛骨,不似我等西域小国之民,我日日念佛,便想着下世投生中土大唐此富饶之地,今日见大唐高僧,还请赐福摩顶。”
“却也听闻中土多有仙山福地,还请赐下一个养生延年的仙方……”
却是虔诚之极,这官员明显是有些见识的,比之前两个和尚有些见闻。
只是前者倨傲,后者恭维。两相对比,倒是有几分荒谬。
一行人都不以己悲,不以物喜。心境无有波澜波。
那本地和尚暗中攀比,也不恼,那官员谄媚,也无自大,只是将那官员扶起。
“快快请起,佛说众生平等,何必拜我,何必求我?若求功德,自行自证便是。”陈玄奘此前也被李郸道教育过一回。
只是并不是耳提面命,而是在长安朱雀大街,青龙寺中,李郸道的“大乘外道佛法”为之所得。
甚至内丹之法,也多有涉猎,因此陈玄奘说是去西天求取真经,其实只是如释迦牟尼一般,菩提树下顿悟,要从心裏求。
到时候佛也好,道也好,儒也好,都消化做了裡子。
自此新佛家便也会出现,和新道家,新儒家,自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说不得就顿悟成佛,三教圆通了。
佛陀化作金仙,金仙也作圣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