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

“呵。”魏太后披着衣。抬头看看外头黑黢黢的一堆影子，又回过头来看着自己背光而立的儿子，“你是来向哀家要什么的？”

“母亲此话让儿子伤心。儿子只是想好好地保护您。方才朕听有人汇报，说慈安宫有贼人出没，再结合那日宫人告状之事，放不下心来所以亲自过来看看。”

魏太后捻着手里的佛珠，眯着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却如同在打量一个不认识普通的中年人：“你等这一天，应该也等了很久吧？但哀家这些年来，也是因为看你身体不好，才帮着整顿朝纲。你难道不知道哀家的这番辛苦？”

“朕从盛年时等啊等，等到身子真的败坏下去了，母后您还在整顿朝纲。这时间，对于朕而言太久了。朕，已经等不住了。”

为了今夜的行动，他准备了太久。光是为了培养这些信得过的御林军，他就几乎舍去了所有的兵权，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

如果不是段景泽在背后帮扶，他恐怕连一个能给他护身的侍卫都没有。即便段景泽在他心里，也不够可信。

他很早之前就已经受不了做一个傀儡了。但是无奈，魏太后一族在朝堂中的势力根深蒂固，哪里是他想要根除就能够根除的？

他对她的不满，早就快要隐藏不住了。可最近她还愈发得意，恨不得在他面前宣誓，他不过是个被利用的孩子。一个被用来巩固她的权力，给她掌控江山机会的，一个南宫家的孩子。

时间犹如停滞在了这一刻，所有的声息与动静都被按在黑夜里，只让这所宫殿依然发出沉重的喘气。明明是一对母子在对视着，却只能让人感受到无尽的压力在这其中暗暗涌动。

良久之后，魏太后才在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一分笑：“皇上，那你真的以为，哀家只有禁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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