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迟烟听至此默然垂首，知道段景泽此言。基本就是信口胡诌了。因为当初南宫珏落水，全系郑皇后动的手。

但……难道郑皇后就不会说谎吗？这个念头在苏迟烟的脑中一闪而过。差点让她忘了听隔壁的动静。

孙嬷嬷为眯眼打量着面前的男子：“你是段丞相？一国朝臣，不在前朝好好当差，又为何会深入冷宫！”

“那日一个小宫女向皇上告状，说本相夜闯冷宫，这件事不就是孙嬷嬷你安排的吗？为何现在又矢口否认，装作不认识本相了？”

孙嬷嬷一听他竟然拆穿了自己多年未被旁人知晓的身份，一时间震惊地难以附加。

其实她一开始还真不知道面前的人是段景泽。那天夜里那么黑，她当然没有什么印象，只是觉得能在苏迟烟身边出现的男人一定是段景泽而已。

那么，段景泽把她弄来了这，原因就只有一个了。

“你想干什么？”

“当年云家被满门抄斩，你身为魏太后最信任的人之一，一定知道真相吧？”

“云家”二字就像一记重锤，砸在了孙嬷嬷的心弦上，让她面色发白，后背泛凉。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笑得从容淡定的男子，就像看一个黑黑的洞窟，在未知中害怕地颤抖。

她在冷宫之中潜伏多年，只在最近几个月，她才再次出现在了慈安宫内。

可每每见面，魏太后也甚少提及云家之事。当年的一切过往，就像被尘封的记忆，早就被潮水侵蚀得面目全非了。

现在这个人，毫无所畏地问着那桩曾牵扯到无数生命的轶事，本身就是在折磨她的灵魂了。

偏过头去，孙嬷嬷低声嘶着：“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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