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累了一天的他们都睡了,我却只觉内心感慨不已。
这辈子,我做不了江夫人了,多么可笑的结局。
拎着一坛天子笑便上了屋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不一会儿就完了,躺着房顶看着月亮,今晚的月亮可真圆真美啊~
恍惚间,只见从月亮上飘出一位仙子,清冷如广寒宫嫦娥在世,极其惑人心神。迎身而上,正好撞到枪口上,来人是蓝湛,正好是冲我来的。
“嗨~蓝湛,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刚刚看到你我还以为看到广寒宫的仙子了,简直太好看了~”一波彩虹屁下去,看见他眼角耳垂有点红,月色下更添了几分惑人的媚色。口气却一如既往的强硬“夜游,饮酒,违反家规,罚……”
“我下午才到,不知家规,你罚我不该啊!”看他没有改口的意思,只觉郁闷,“蓝湛,你不是公报私仇吧。不就扯了你的抹额,我不是解释了嘛。你还罚我,也太过分了吧。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这么小肚鸡肠嘛。大不了,你也扯我的九瓣莲清心铃好了。”说着我就解下铃铛塞到他手里,结果他像被烫了一样猛地挣开手。其间,我感受到一阵灵力,拦了之后,他脸色更难看了。我猜,是禁我言没成功。
“……”
“蓝湛,你也太过分了,公报私仇就算了,还扔我的铃铛,这是我们江家象征。就像你的抹额一样,你太过分了~”说着我蹲下去捡铃铛,难过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他见我这样好似有些过意不去,开口道“抱歉,跟上”。
这下,我不仅肩膀耷拉下来,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吧,这样了,还没躲过,多大仇啊,这么死盯着罚我,死心眼。又想想这是个狠起来连自己都重罚的狼人,眼下我也是无话可说了,只能乖乖的跟着他,进了屋。
“叔父,兄长”一板一眼的行礼,我好郁闷,但是我不能翻白眼,跟着行礼。
“蓝先生,泽芜君”倒是风度气质半点不差,其实内心里不服气着嘞。尤其是听着蓝湛和泽芜君那全靠脑补的对话我头都大了,赶忙行了一礼开口。
“绾吟初至云深不知处,夜深不惯难入眠,便去屋顶赏月,不曾想犯了蓝氏家规。绾吟实是不知蓝氏家规,还望海涵”。
“傀儡”。话刚说完,就被蓝湛堵了。
我“……”。
“清莲君,忘机请你前来,是想了解傀儡一事”。
“……”这是听到读弟机解释的我。有求于我你早说呀,瞧把我整的头疼的。
“这样呀,我还以为蓝湛公报私仇呢……”剩下的话被蓝湛凉凉的眼神堵死在肚子里了,不行,心里更气了。
“清莲君,何出此言?”这是蓝老头。
“口误口误。之前见那些人神志尽失,受控于人,故而认为是傀儡”。
“听忘机说清莲君与幕后之人交过手,不知可有线索?烦请清莲君告知。”
瞧瞧,明明长的八分像,看看人家多善解人意,如沐春风。再看看这边,时不时冷的想冻死个人,罚起人来冷血无情,狠起来连自己都罚。一边想着,一边用眼神示意蓝湛,跟人家好好学学。
“方才是我不对,烦请告知”。蓝湛说着就要向我行礼。
说实话,当时我就惊呆了,我们俩脑回路不在一个线上吗?一个箭步过去,强硬的抓住他要行礼的手制止。
“不是不是,我也有不对,你不必如此,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直接把他扶正,眼瞅着他要甩开我便松手了“我只是用眼神示意你学习泽芜君,你们俩长这么像,你笑起来肯定也很好看。总是这么冷冰冰的,会吓跑想接近你的人”。我整身面对着他,看着那双琉璃一般的眸子,极其认真的说。
蓝曦臣,“……”。
蓝曦臣想说,当时我和我的叔父都惊呆了,懵逼了半晌也没找出什么语言应对这个局面。
令读弟机失去语言的一天。
看着蓝湛还是那副样子,没什么情绪的盯着,只觉得有点挫败。
请问,冷战和吵架那个更让人受不了?
当然是冷战。
有交流起码就能沟通吧!想念我的阿澄,鲜活有情绪。
又行一礼开口,“其实这不是我遇到的第一起炼制傀儡案了。之前以岐山为辐射,多有普通百姓受害,后来开始有百家修士失踪。所有人都被火系术法所控,调查发现与岐山不夜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绾吟无能,虽盯着此案良久,却没抓住半点证据,故而不曾开口,致使百家多有弟子被害”。
“清莲君不必自责,无证妄言,亦是不妥”。蓝曦臣宽慰道。
“温家势大,迫害百家,此后定还有动作。只有合作抗温,才能求得生存。”我说的言真意切,蓝老头和蓝曦臣对视一眼,只说了句“容后再议,时候不早了,清莲君早点休息”。
“泽芜君,时不待人,合作之事势在必行”。我着急的不行,蓝老头只来了一句“事关重大,从长计议”。
走出门之后,我只觉得浑身无力,刀都架到脖子上了,还谈什么容后再议。每每和阿爹通信,他也只觉得我杞人忧天。我不知云梦是否有所动作,我这个地位猜不透他们的想法。
清莲君?呵,人家尊称你的时候你是,人家不搭理的时候你说你是什么?
满身的无力感让我更加难以入眠。
这些年,生存的压力无时不刻的萦绕在心头,血洗莲花坞的惨状压的人喘不过气。自从结丹有了能力之后,片刻都不敢懈怠,虽然准备了许多,修为也时时不缀。可针对岐山温氏这么个庞然大物,不联合百家势力怎么能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