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正殿的万百里坐在安公公说的位置上面,黑衣女子静静的站在旁边,像雕塑一样。
这是传到:“皇上驾到!”
万百里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一身龙袍的皇帝走出来说道:“参见皇上!”语气平淡。
安公公正要训斥的时候,皇帝示意阻止说道:“朕要怎么称呼你呢?”
“回皇上,叫我百里就好。”万百里说道。
“好,百里,这是本国的太子,你们互相见见”皇帝说道。
东方寻刚进殿就听到皇帝的话,万百里先行说道:“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万公子!”东方寻说道。
两人就这样的打过招呼,东方寻坐到皇帝的左边,万百里则坐在皇帝的右边。
宴席就这样开启了,一番舞蹈过后,皇帝问道:“百里,这次你来文殊国所为何事?”
万百里看着皇帝说道:“回皇上,实不相瞒,在下到此只为寻一人!”
“哦?寻人?说来看看,朕可以帮你!”皇帝说道。
“这人叫拂轻尘!”万百里说道。
东方寻听到这里的时候盯着万百里,他为何要找拂轻尘?!
“拂轻尘?听名字是一位姑娘。”皇帝说道。
“是的!在下来此就为这位。”万百里说道。
“来者是客,朕会帮你找人的!”皇帝包揽到。
“就先谢谢皇上了!”万百里这是才在恍惚中露出了一点点笑容。
四
苏南发来短信说,回大学前出来聚聚。
于是又约在了烤肉店。
饭桌上苏南倒是开门见山,“听说你分手了?”
“你听谁说的?”
“林树啊,他发短信来说你们分手了。”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你居然和他还有联系,我以为你们足球场一战已经绝交了呢。”
“我也奇怪,我居然不是通过你知道这个消息的。”
“分手了就分手了呗,又不是什么好炫耀的事。”我一边嘟囔着一边往嘴里塞着肉。
“为什么分手,这么多年了,为什么突然分手了?”
“呵,你居然是第一个正经问我为什么分手的人。也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觉得走着走着看不到头,那就停在这里吧。”
苏南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终是什么也没说。
烤肉吃到撑的时候,苏南提议说我们去高中走走吧,回去看看。
于是又约着去母校。
“苏悦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我们在浣香湖畔坐下来的时候,苏南开口。
“十四年了,估计和这湖年纪差不多,可是啊你看,这么多年它一点都没变。”
“不变的永远只有变化,人也好,它也好,只是你以为罢了。政治都白学了你。”
我回头看着身边的苏南,他从我认识的挂着鼻涕的小毛孩长到现在阳光帅气的大男孩,时间蹉跎了十几年,把种种成长的痕迹碾压后又展平,似身在其中又仿佛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似熟悉到一摸他的脸就知道他是胖了瘦了又仿佛陌生到连他的声音都飘渺在电话那头的空气里抓也抓不到。
怔忪之际脖子后面突然被一阵温暖的气息包裹住,是苏南正在给我围围巾。我和林树在一起以前,苏南总是在冬天看见我光秃秃的脖子就会把围巾摘下来给我围上,他会戏谑地顺便嘲笑我,绝味鸭脖。那些瞬间一下子全都涌在心头,我记起他给我系围巾时通红的指关节,他是很冷的吧,却还是希望我不要冻着。只怪当时的年纪太小,而青春初绽起来的声音太动听。
“苏南谢谢你。”我一脸真诚地望着他。
“傻啊,绝味鸭脖。”
“你——”,“去死吧。”
冬天的校园还很冷清,树木干枯着,操场上空寂着,教学楼沉默着。我记得两年前高考完的那个晚上我和林树在学校逗留到很晚,我们绕着操场一圈一圈地走,好像有走不完的路。离开的时候,校园也是那么静,静到我觉得自己的每一步都是踏在了过往的回忆里,好像我再也不会回来,好像告别匆匆来不及记住些什么。
走出校门的时候林树牵着我的手问我,我们会分开吗?我看着他灯下一脸的诚挚,什么话也讲不出。我只能淡淡开口,天黑了,我们回家吧。
那是两年前的晚上,一晃我又站在这里,身边的人不是林树,却也不曾料到是苏南。
“苏南”,我问他,“当初你为什么会那么多遍地问我是不是喜欢林树。”
苏南的动作一顿,怕是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起这样尴尬的问题。他耸耸肩看着远处,像是在回忆里,“我那时只是想确定你最后伤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我顺着苏南的视线望过去,大片的晚霞拥在天空里,让人忍不住探进时间里,坐在操场边缘,陪陪那个看着绚烂的绮光发呆的自己。
“苏南,我突然明白伤害或者不伤害,都是青春对我的厚待。”
我的感情沉浮了这么多年,像是在海上飘着,一直没有真正地靠岸。唯一两次站在内心深处逼问自己的时刻,苏南说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祝福你和他,我说,天黑了,我们回家吧。我终是错过了让自己的感情着陆的机会,它漂泊无依,怕是没有真正快乐过,我想林树这么多年怕是没有真正感受到过我对他像他对待我那般一样炽热的爱。
因为我根本不懂得如何去爱。
五
当又回到起点的时候,像是站在了另一个全新的维度,可以低头看看来时路,发现原来自己犯傻犯错的那么多时刻自己笑得那样天真灿烂,过去的自己永远是没有什么可以责备的,过去的那些身边人也永远是如此。
一个人乘车回家的时候编辑给苏南的短信。
你曾经问我到底喜不喜欢林树,我想我现在可以回答你,怕是一直没有。和林树在一起的这么多年,我渐渐发现自己失去爱的能力,我可以不回他微信,不回他电话,不关心他,不想念他,并且过得自由自在。四年前答应的他的那一刻起,我就应该意识到自己无法拒绝的不作为是因为真的冷血,我缺乏爱的能力,也不愿去学。可是我的自私与骄傲把这些藏起来,让别人以为的喜欢与真情也骗过了自己那么多年。苏南,原谅我,你的好与林树的好都是我自我欺骗的手段,都是我的贪恋,可是当时的我根本就不懂得真正地珍惜它们。
苏南没有回复我,可是我想他知道,从他一遍遍问我是不是喜欢林树的时候就知道。
在这样一个瞬间,与过去的自己相遇,终于参悟多年以来的喜欢与否不甚重要,陪伴已是最长情的告白。
整理回大学东西的时候,在床头柜里无意翻到苏南大一时写给我的书信。他在信的最后这样写道:
我只想和你走下去,什么感情不重要。
我傻笑,那时候的苏南啊,这样的幼稚而又成熟。
足球场的事情之后好像再也没有和苏南好好讲过话,在大一的时候突然收到他的书信很是诧异。他把所有的事情娓娓道来,像是一点一滴在剖析自己的内心,他把它一层一层剥开来给我看,他说,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命中注定就是将彼此刻在心上就是了,在过去过去之后,在未来到来之前。
读完书信的时候我给他打那么久以来的第一个电话,我和他说,真好,原来的苏南和苏悦又回来了。
也是在那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和林树的感情一直以来都与苏南无关,或者说我与苏南和我与林树本就是各自占据在我的世界里的,他们的交集只是因为我自己的迷失。没有林树,我当初也不会和苏南在一起;没有苏南,我当初也会和林树在一起。我的情感本质决定了我的选择,这么多年的挣扎与矛盾只是我舍不得与苏南和林树的过往,可是我灰暗的感情界限在时间深处早已褪去了一切迷蒙,是我自已一直不愿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