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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家大院。
“山娃娘,你说什么?”姬清源看着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有些气愤道:“你不种姬家的地了?你不知道我家的租子也降到了一成半了吗?”
“东家老爷,土改处那里给我家分了六亩多的地,我家除了山娃在土改处公干不说,我和山娃他爹、妹子三人种六亩地足够了,再多真侍弄不过来。这是地租契约,今天还给老爷你!”
“一成,一成租子总行吧!山娃娘,你别慌着走啊!”
“东家老爷,山娃在土改处出息了,每个月可以领到一千二百钱的工资,而且还可以在土改处白吃饭,不费家里的粮食。如果我不把姬家的地租契约还给姬家,继续种姬家的地,土改处不但收回那六亩多新分到的地,而且还不让山娃在土改处公干。”
什么?
——
“当家的,咱们真的要离开西汉水庄吗?”
村南,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问身边一个身着破旧棉衣棉裤,满脸愁容的四十三四岁中年汉子道:“我娘家也是没粮没地,咱们到了那里可怎么活呀?”
“在西汉水庄还有活路吗?”那个中年汉子道:“王家的大宅被他们占了,钱和粮食被分了,连咱们种的地都收去了一半,分给了那些外来人。他们这样做,分明是对咱们王家人赶尽杀绝呀!”
“爹,你说的不对!”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道:“本固爷不是在土改处混得美滋滋的吗?”
“冬虎,瞎说什么呢!”中年汉子叱骂道:“他不配姓王,也不配让你称呼他爷,他是王家的败类,是猪狗不如的东西,以后不要再提他!还有你这臭小子,跟着姬家的臭小子到本家老爷大宅里闹什么?你还当自己是王家人吗?是不是忘了自己姓王?”
“当家的,”中年妇女道:“你这话不对,本固叔也是被逼无奈呀!本固叔的娘当年病重,家里没钱抓药,到王天斗家借钱,王家死活不给借。最后,本固叔百般无奈,将祖上留下的七亩地中的四亩贱卖给了王天斗家,本固叔用卖地得来的钱为娘抓药,娘的病算是好了。大前年,本固叔相了一门亲,婆娘就要过门,不料娘家遭灾,饿死了大半。是本固叔心善,将家中的粮拿出救活了娘家四口人。天难料,迎亲途中,遇到麻山头匪贼,见本固叔的婆娘生得好看,硬生生将之抢到山上,本固叔还被匪贼打成了重伤。本固娘为救本固叔,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抓药,还是不够。逼得没办法了,咬牙把剩下的三亩地都卖给了姬家。这时候,王天斗听说了,阻止说本固叔家的三亩地都是王家祖上留下的,就算是卖,也只能卖给他。本固娘拗不过,只得从命。原本卖给姬家还能有个好价钱,可是卖给了王家,得到的钱还不如姬家一半。好在本固叔吃了药后伤好了,可是家中无粮无地,日子该怎么过?无奈之下,到姬家借粮,又被王天斗给阻拦了,声称即便是借粮,也只能借他王天斗家的。姬家借粮,借一还二,借王天斗家的粮,却要借一还三。最后呢?本固叔的娘饿死了,本固叔也只好到王天斗家去做长工。前些日子,本固叔在王天斗家做活时不小心打破了一只碗,被王天斗家的家丁痛打一顿,差点要了命。同是一个祖宗的子孙,王天斗一家怎么就恁狠心?再说咱家,爹娘留给了咱们多少地?没有十亩,也有九亩半吧?如今呢?那三亩地怎么到了王天斗家?你说咱们是王家人,那是你自个人认为的,王天斗啥时候把咱们当作王家人了?”
冬虎一旁不忿道:“不错,他们啥时候将咱们当作本家了?再说咱们家的那些地,还不是因为王正源!他见咱家河东那三亩地收成好,一定拿他家西山的五亩地换。爹当时不愿意,他当咱们跟他是不出五服的一家人了吗?指使王忠那几个狗腿子,将爹你打了一顿,扬言不换地,就让麻山头土匪灭了咱家。最后,地是换了,可西山那物亩地在哪儿?连草都不长的石头笼,那也叫地?都是一个王姓的一大家人,他王正源一家怎么就没有把自己当做是王家人呢?外人说了,他王正源一家是西汉水庄真正的王家,咱们这些族人都不算。在我看来,他们王正源家才是王家败类,不配姓王的猪狗!”
啪!
王冬虎爹一巴掌扇在王冬虎脸上道:“你这畜生才是不配姓王的猪狗呢!有这样骂大少爷的吗?”
“他不是大少爷!”王冬虎眼眶中满是泪水,捂着火辣辣疼的脸颊道:“王家没有这样的大少爷!你们要搬到舅舅家祁山村,我不去,我要留在西汉水庄,这里是我的家!村里几乎所有的年青人都在土改处混得有滋有味,姬家三少爷对我也不错,偏偏要我离开村子活受罪吗?”
一旁的大妹子王月桂、二妹子王月香、只有九岁的弟弟王春豹都顺着大哥王冬虎意思哭叫道:“我们不去祁山村,我们要留在西汉水庄。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除了家,哪儿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