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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刘富海真的把铁制农具和铜器都运送出境了,那可是违法了革命指挥部的禁令,不但刘富海会遭受审判,农具公司也会因此遭殃。
“我大哥是这么说的,”曹芸萱道:“我大哥怀疑刘富海包下了二月全部的铁器和铜器后,会交给刘允荳运送到汉中或者四川去。你多次强度钢铁、铅铜是革命区最重要的战略物资,严禁运送出境。
“如果刘富海真的将农具公司二月生产的全部铁器、铜器交给了刘允荳运送出境,调查处调查起来,农具公司也要跟着遭殃。我大哥一时无法定夺,故而托我将这话传给你,由你来裁定。”
“很好,”姬国卿点头道:“咱们姬家和曹家在革命区地位比较特殊……”
曹芸萱听姬国卿把姬家和曹家说成了“咱们”,心中甜丝丝的,痴痴地看着姬国卿,姬国卿似乎感受到了曹芸萱异样的目光,拉过曹芸萱之手。
曹芸萱稍稍挣脱了一下,没有挣脱出去,索性让姬国卿紧紧攥在手中,双腮火热地低垂着头,听姬国卿说道:“咱们必须始终把革命区的规矩、制度、律法摆在第一位。他人出了什么错好说一些,咱们如果有了什么违法乱纪之事,那可是千百万双眼睛都盯着咱们看呢!
“芸萱,这样吧,咱们暂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刘富海包了农具公司二月生产的所有铁器、铜器就是交给刘允荳运输出境。
“万一人家刘富海财大气粗,想独家营销农具公司的产品呢?
“贸易自由,是革命区的规矩,这一点谁也不能干涉。
“商业市场,讲究的就是盈利,商品给了谁盈利更大就给谁,这也是革命区提倡的贸易自由。
“不过,不管是什么贸易,总不能没有规矩。
“二月份,农具公司难道就没有接到其他人订单吗?”
“有,”曹芸萱趁姬国卿不意,将手抽了出来,道:“农具公司的订单已经排到今年七月底了。订购农具公司产品的,有十五家,加上刘富海,一共十六家。”
“刘富海承包农具公司二月全部产品,是不是早就跟农具公司定下协议了?”
“没有,只因为刘富海出的价钱高。好像刘富海花钱买通了其他十五家,让其他十五家放弃了二月份的订单,将订单都转让给了刘富海。”
“哟呵!”姬国卿笑道:“富海叔学会串标了啊!”
“串标?”曹芸萱讶异道:“串标是什么?”
“哈哈,”姬国卿笑道:“这是新名词。比如说我这里有一个宝贝,有十个人都想买。对我来说,谁出的价格高,自然就会把宝贝卖给谁。
“正常的情况是,我把这十个人召集到一起,让他们自己来喊价钱,这应该叫拍卖。
“竞标嘛,不应该用宝贝来比喻,应该用、用工程,对,应该用工程来比喻。
“比如说革命指挥部有一项工程,需要在西汉水河上面架设一座桥,革命区有十家公司都有能力架设这座桥。对革命指挥部来说,谁要的价格低……”
“低?”曹芸萱又有些纳闷了“怎么会是低呢?”
姬国卿笑道:“如果有人提出给他十万两银子就能将桥架设起来,有人提出只需要八万两银子就能把桥架设起来,你会让谁来架设这座桥?”
“当然是出八万两银子的!”
“这不就对了?”
姬国卿笑道:“宝贝卖出时,是价格越高越高,工程卖出时,就是价格越低越好了。不管是宝贝还是工程,如果想得到的人多了,就需要一个公平合理的竞争机制,宝贝是拍卖,工程是竞标。
“当然,如果有人说只需要一万两银子就能将桥架设起来,你敢将工程交给他吗?”
“为何不敢?一万两就能架设起大桥,多好啊!”
“哈哈……”
姬国卿摸了摸曹芸萱脑袋,笑道:“一万两银子就能架设好大桥,那架设的是什么桥,木桥吗?咱们要的可是钢筋混凝土大桥,就像凤县大桥那样!”
“像凤县的大桥那样?那可是需要十一二万两银子的呀!”
“不错,我比喻的就是那样的大桥!”
姬国卿笑道:“因此说,竞标之时,也并不是出价最低的就一定能得到工程,这要看他们各家的实力。最终得到这项工程,叫中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