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给了影月东西就知趣地带上门退了出去,门轴轻轻“咦”的一声响,不知为什么?影月听着却有些心悸,满心里慌慌的,忐忑难安,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滋味。
“打开看看,是什么?”吉昊尘见影月发着呆,忙不迭地在一边提醒。
那是一块粉蓝色的丝质绢帕,看到那块粉蓝色,影月突然想到,自己当初给龙凌枫第一次捂在伤口上的也是一块粉蓝色的绢帕,当时急着替他处理伤口也没顾着许多,后来也就把那块绢帕给忘了,并没有想起去问他索要,那块绢帕应该还在龙凌枫的身边吧?
难道这就是那块绢帕吗?要不杨展玉为什么会特意给自己送来?这蓦然冒出来的念头让影月的心里不免又是一急,如果真是自己的那块绢帕,那为什么会在杨展玉的手里?
难道说……
影月来不及多想,慌忙地打开手里的那块绢帕,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影月整个的心都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口,呼吸有些局促起来。
那确实是自己的那块绢帕,自己所有的绢帕上都有秋月嬷嬷特意给绣上去的一弯浅浅的新月,影月顿时不知所措的呆在那里,心里慢慢升起一种不详的感觉。
别自己吓自己,应该没有什么事的,可能是自己那天掉在坤华宫的那块绢帕,影月心里不住安慰着自己,因为她突然之间又想起来了,上次被绑架的时候,忙乱中自己的一块绢帕丢在那里找不到了,那恰巧也是一块粉蓝色的绢帕。
定了定神,影月再次朝那块绢帕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影月只觉得头脑里翁的一声,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蓦地袭来,整个身子一下向前栽去。
粉蓝色的绢帕上,用粉色丝线歪歪斜斜绣着的“影月”两个字,赫然出现在影月的眼前。
“影月,影月,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吉昊尘眼疾手快,一把将影月抱进怀里,颤声叫道。
“我没事,我想躺一会儿……”
影月无力地靠在吉昊尘的怀里,微微撑开沉重的眼皮:“昊尘,这是……”
“影月,你先别说话,来喝杯热水舒舒气再说。”
吉昊尘把影月抱到床上让她平躺在那里,又给她脱了鞋,这才走去倒了一杯热水,又走回来,坐到床边,一手托起影月的头,让水慢慢流进影月的嘴里。
看着影月喝下半杯热水,脸色稍稍好了一些,吉昊尘这才重又让影月平躺好,自己则静静地守在床边,见影月又想要说话,赶忙伸手制止:“你现在别说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想听,就算你再急,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又能怎么样?我就在这里不走,你好好睡一觉,醒了再说。”
“唔……”
影月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眼皮却沉重得厉害,睡意猛烈地袭来,片刻间便跑去见了周公,芬芳均匀的鼻息在床帏间弥漫。
吉昊尘坐在床边看着影月恬静怡然的睡颜,心里千万遍无奈地叹息。
影月自然是不会知道的,睡意之所以如此迅猛地袭来,那是因为吉昊尘在水里放了些安神的药,他实在不愿意看到影月焦心劳神把身体搞垮了,他要尽自己的一切力量保护好影月。
影月又做梦了,这回做的梦却没有上两回那么的恐怖和血腥,可是却有些无奈和彷徨。
在一大片繁花似锦的院子里,影月独自一人气喘吁吁地在前面跑着,身后是一大群追她的人。
牵头的是太后,她正站在一处花坛前面用她手里的龙头拐杖指挥着众人,嘴里还在不住地叫嚷着:“太祖贤帝的遗训,岂可容得有人违拗,快追,如果皇后有什么闪失,哀家唯你们是问。”
“皇后娘娘您别跑,别再跑了……”
太后的话音未落,一大群太监宫女便前赴后继地朝影月追来。
“飞儿,你怎么如此的没用?连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还不快去把她给我追回来?”
“你别走,你别走好吗?朕不能没有你,朕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别走好吗?”
毕竟是皇上,就是与众不同,龙凌飞跑了没几步就把影月给撵上了,他紧紧地抓着影月的手不愿放开。
“不对,你喜欢的不是我,你喜欢的是淑兰姐姐,你亲口对我说的,怎么都忘了?你的皇后应该是淑兰姐姐,你该快去找她,要不她就会跟着昊尘走了。”
影月不相信地看着一脸认真的龙凌飞:“你怎么可以见异思迁?”
“朕没有见异思迁,朕喜欢的就是你,你怎么忘了?朕一直都说是喜欢你的?”
龙凌飞脸上没有戏谑,有的只是一本正经和期待。
“请皇后娘娘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