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凌飞卧在榻上又沉沉地睡了过去,这回是真的睡着了,浓浓的鼻息在屋子里回旋,影月的心渐渐地感到充实。
“让他好好睡一会儿吧,你跟我出来看看大堂的布置。”吉昊尘打开了房门,走在头前引路。
“你想个办法把闵相宜弄到我们身边来吧,我怕凌飞的这个病会越来越厉害。”见走廊上没人,影月附在吉昊尘的耳边悄声道,“最好这次出门他也能跟着,那样比较好。”
“好,这事我会想办法办好的。”吉昊尘回过头轻声道,“你知道他这病的根源吗?”
“嗯,知道一些,他跟我说了。”
影月点点头正待往下说,却见秋儿匆匆的向这边走来,她这时也正巧看见了影月和吉昊尘,便一路小跑着来到影月的身边,趴在她耳边悄声道;“郡主,太后娘娘朝这边过来了。”
“哦,那我得赶紧回房间去。”影月回头看了一眼吉昊尘,“昊尘,你先稍稍替我挡一挡。”
“行,你别急,他那样子急不得的。”吉昊尘追上了一句。
“嗯,我知道。”影月说完转身跑回了房间。
“凌飞,凌飞”
影月反手把房门插上,走到湘妃榻前,看着龙凌飞平静的睡颜,她实在是心中不忍,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好不容易可以让他好好安稳地睡上一觉了,这变态的太后老太婆又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除了叫醒他,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想。
“凌飞,凌飞,你醒醒。”影月轻轻推搡着龙凌飞的肩膀,“等一下宴会早些结束,再让你好好睡一觉。”
“唔,影月,宴会要开始了吗?”龙凌飞睁开疲倦的双眼,“我这就起来。”
“不是,是太后突然跑来了。”影月掀起盖在龙凌飞身上的毯子,一甩手扔到了床上,又倒了一杯热水递给龙凌飞,学着吉昊尘的口吻道:“喝杯水,顺顺气。”
“太后驾到!”龙凌飞刚喝了水从榻上坐起来,门外便传来那尖利的刺人耳膜的通报声,影月每次听到这个声音就有种快要昏厥的感觉。
“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龙凌飞和影月双双跪倒在地。
“免礼,起来吧。”太后在正中间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影月,来过来,今天你是寿星,哀家总是该过来送上寿礼的。”
“是。”影月还是趁着低头的机会把刘海向前轻轻甩了几下,让它们遮住自己的额头和眉毛,她实在是看见太后怕,这把柄如果抓到她手上,那以后就别想过安生日子了。
“来,把这个带上。”太后拿出一对极精致的碧绿翡翠玉镯套在影月的手腕上,“这是太祖贤帝送给哀家的定情信物,现在哀家把它转赠给你,你要好好和飞儿过日子,知道吗?”
“是,多谢太后抬爱,影月愧受了。”影月又是一个屈膝福礼。
“你去看了枫儿之后,就直接回杨家去吧,大婚的日子也不远了。”太后还是拉着影月的手,“你该和家人好好的团聚一下。”
“是,影月遵旨。”影月始终都微微低着头,不敢正眼看太后。
不过,好在太后也并没有什么怀疑,因为影月从一开始进宫起,在太后面前就不太敢抬头正视,只有在太后特意要求的时候才偶尔为之。
“好了,今晚的宴会哀家就不过来了,省得你们见了哀家都感到拘束。”太后松开拉着影月的手站起身来,“飞儿,你陪哀家出去走走,哀家有些话要和你聊一聊。”
“是,孙儿臣遵旨。”
龙凌飞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扶着太后的手腕跟着一同走出门去。
“这是奴婢的贺礼,请影月郡主收下。”
林嬷嬷特意稍稍落后了几步,把一个用红绸包裹的小锦盒塞到影月的手里,还似乎特别眨了眨眼睛:“郡主您可别见笑才好。”
“多谢林嬷嬷。”影月似无意又似有意地瞟了一眼林嬷嬷,“今天只是影月的小生日,林嬷嬷太客气了。”
嗯!终于走了!送走了太后,影月关上房门重又回到床上侧身倚靠着床架。
林嬷嬷的身份对影月来说至今还是一个谜,一个很深的谜。
当然,开始的时候,影月也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林嬷嬷对太后的忠心,因为她做每一件事,说每一句话一直都是那样滴水不漏的,这么多年来总是伺候在太后的身旁,深得太后的信任,谁都认为她是太后的第一心腹。
自从听闵相宜说起当年林嬷嬷偷偷帮助他们父子见面的事情之后,影月这才疑惑起来,这林嬷嬷到底是哪条线上的人呢?对于她和龙凌飞来说,她到底是敌还是友呢?当初帮助闵相宜父子是真的出于好心?还是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