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会面!陌生的探询者(1 / 2)

炽焰之魂 卡列颠 4409 字 3个月前

玛莎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从鼻孔里气流发出的声音可以轻易的判断出,她马上就要不假思索的拒绝。

但苏米雅伸手拽了她一下,用眼神阻止着她,小声说:“玛莎,咱们没别的办法了。”

玛莎气恼的抓了抓头,坐回原处,手指不耐烦的敲击着桌面说:“除此之外呢?听你的意思条件应该不止一个。”

“第二,不许严惩那些孩子。”斯托纳双手撑着膝盖,带着一点恳求的神情说。

玛莎打了个响指,“这个不成问题。处罚小偷不是我们的工作。”

“不,我的意思是,交给执法官也不行。你们觉得不满,可以私下适当的惩罚他们一下,比如……打打屁股什么的。”斯托纳虫子一样的浓眉挑了挑,说。

玛莎面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咬牙切齿的说:“好的,我保证不打烂他们的屁股,也不砍掉他们可爱的小手,还有什么?”

斯托纳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最后还有一条,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希望这位祭司小姐可以跟我一起去走这一趟。嗯……我在这裏的名声不太好,有些事我希望由她出面。”

“你说完了?”玛莎抬手阻止了要答应的苏米雅,冷冰冰的抛下一句。

斯托纳点了点头,“嗯,就这些。”

玛莎的猫瞳舒展成迫人的圆形,牢牢地锁住斯托纳的表情,突然质问:“我怎么知道你和那些孩子是不是一伙的?”

“哈啊?”斯托纳惊讶的瞪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睛,“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玛莎毫不犹豫的说:“你急需冒险者帮忙,我们又恰好进入了你的视野。不过隔了一夜,克雷恩的钱包就丢了。我们又是找占卜师又是找盗贼团的折腾了大半天,什么线索都没找到,结果你来这儿一听就说你能找到,还顺势提了包庇犯人的条件,我凭什么无条件的信任你,格雷德先生,凭你萨拉尼亚的骑士这个了不起的称号吗?”

琳迪狐疑的盯着斯托纳的脸,显然也在想类似的事情。

斯托纳的脸喝了酒一样涨得通红,他抬起手比划了几个手势,一副想要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

珊拉壮着胆子瞪着玛莎,站起来拍了一下桌子,有些生气的说:“不是斯托纳!我昨晚一直照顾他到深夜,药水起效他才退烧,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今天上午很晚他才从家里出来,不会有时间去找几个孩子偷你们的东西。他……他也不是能做出这种复杂算计的人,他……很笨的……”

苏米雅看着珊拉急得更红的眼睛里盈盈欲滴的眼泪,伸手拽了拽玛莎,柔声说:“毕竟现在大家对彼此都还不太了解,信任不足也是很正常的。我们是四处流浪的冒险者,贸然相信陌生人很可能会要了我们的命。请原谅玛莎的过度反应。”

她站起来,对着玛莎警告的眼神摇了摇头,然后向斯托纳伸出手,“我叫苏米雅,没有姓氏的孤儿。我随时可以跟你走这一趟。”

斯托纳脸上的红潮消退了一些,他盘算了一下,与苏米雅握了握手,说:“明天,明天一早咱们还在醉人蔷薇碰头。相信我,我一定能帮你们找回那把梳子。”

蛮牛一副憋了很久的样子举起了手里的酒杯,“既然将来都可能是同伴,就不要都板着脸了,一起喝杯酒,互相认识一下吧!嗨,格雷德先生,我是多纳森·比尔瑞,不过你最好叫我蛮牛,这个好记得多!”

克雷恩本来对斯托纳就谈不上有多厌恶,玛莎和琳迪的敌意在蛮牛故意夸张表现出的热情中被冲淡之后,桌边的所有人起码看起来很快融洽起来。

最高兴的那个就是老板娘珊拉,她喜滋滋的免费赠送了两桶上好的黑麦酒,还亲自去后厨烤了一块萝卜蛋糕。

她的手艺确实没得说,连平常有鱼的时候只吃鱼的玛莎,都没忍住往嘴裏塞了一块。

众人因废料街而憋闷的胃口在美味的甜点后总算彻底打开,在珊拉的推荐下,他们又点了几道菜,说是这裏那位厨师的看家手艺,出自全圣域范围内都非常有名的古食谱系列。

古食谱系列是东南碎石荒野最早的拓荒者们开掘古迹的时候发现的古董,虽然上面记载的有些材料已经绝迹,但剩下的大多都还能在圣域范围内找到。

关键是,那些食谱在考古学家们解读之后,直接为特拉埃尔的厨艺世界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短短几年间,炼油术、调料种植、弧形锅铸造、火炉改造等行业就火遍了几乎所有的人类城市。就连除了酒什么都不在乎的矮人国王,也开始以有一位懂得什么叫炒、煎和炸的厨师为荣。

克雷恩的家乡没有能做这种饭菜的地方,即使有,那时的他也吃不起。

所以当他把垫着青椒和洋葱细丝,滋滋冒出腴嫩油光的长条牛肉放进嘴裏的时候,他险些连舌头也一起嚼了吞下去。

单面煎到焦黄,包裹着鲜美馅料的精致面点把克雷恩吃过的黑面包比的就像路边的石头;在芙伊的手下已经足够让他惊叹的蔬菜叶子,竟然在配料的作用下点缀着肉末香的令他吞不及唾沫;而那据说是在古配方调制的酱汁中慢慢烧制的整只禽类,玛莎吃的瞪圆了眼睛,连装着炖鱼的盘子都推到了一边。

也许珊拉早把这些菜推荐上来,玛莎的火气会小上很多。

看玛莎在珊拉的指点下开开心心往一碗煮稻米上浇满汤汁,克雷恩一边飞快的嚼着嘴裏的东西,一边猜测,以后的旅途上,伙食费看来很可能要大幅上涨。

其他人吃的停不下嘴,蛮牛和斯托纳却喝的停不下杯子,要不是苏米雅怕耽误了明天一早的事情及时开口阻止,那两个相见恨晚已经开始称兄道弟的蠢货肯定要醉的搂在一起滚到桌子下面去。

回金号角的时候,蛮牛已经是一幅依依不舍的样子,估计这会儿让他和斯托纳一起连夜赶往波亚拉,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上去收拾行李。

“真是个实心脑袋,喝酒就喝酒,一直跟外人说咱们的事做什么。”和克雷恩一起把蛮牛丢在床上,玛莎甩手关上房门,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克雷恩想了想,试探着说:“玛莎,你好像格外讨厌斯托纳啊。”

“是吗?”玛莎抖了下耳朵,反问,“对陌生人保持警惕是理所应当的吧?”

克雷恩皱了皱眉,回想着说:“可感觉当初琳迪带着我和芙伊加入你们的时候,你没这么明显的排斥过啊。”

玛莎回过头,挑着眉毛用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的含糊语气说:“那是因为你们三个长的都不错啊,不知道吗,这个世界很多时候是看脸的。”

想了一下斯托纳的脸,克雷恩顿时无言以对。

一起走到门前,拧开自己房门的克雷恩突然被玛莎拍了拍肩膀,他扭过头,就看到玛莎用有些湿润的眼神看着他说:“今晚还是睡不着的话,不如来找我喝两杯。在小阳台上吹风有什么意思。”

“嗯……好的。”

完成例行的睡前锻炼之后,克雷恩躺在床上,左翻右滚了一会儿,结果,反而因为玛莎最后那句话而失眠了。

这种时间的单独邀约,加上她略微陌生又熟悉的神情,克雷恩的意识再怎么努力,身体也开始擅自兴奋起来,说什么也无法冷静。

好吧,不过是个约会,就算真是个幽会,本来就已经这样那样过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呢?他猛地坐起,挠了挠头,穿上睡衣下了床。

他反覆在心裏告诫自己,只是说正事,或者聊聊天,再或者单纯喝点酒,不发生什么也是很正常的,很正常的。

结果出门前,他还是忍不住拧了条湿毛巾把身上出汗的地方重新擦了一遍。

他还记得芙伊和玛莎都提过的那股奇妙味道,可不能让汗味把它遮掩住。

经过琳迪门前时,他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连他自己也没明白怎么突然有点紧张,不过跟着,他就带着有些雀跃的心情,轻轻敲了敲玛莎的屋门。

没有回应。

他有点奇怪的稍微加大了一些力道,结果,门直接被敲开了,裏面竟然没有上锁。

他好奇的推门走进去,跟着,就被小小的吓了一跳。

屋里并没有玛莎,确切些说,没有人形态下的玛莎。

她的衣服很随便的丢在床上,而在床边靠近小阳台的地方,一大片月光洒在地面上,投映出淡蓝薄纱一样的魅惑质感。

就在那片迷人的月光中,慵懒的趴伏着一只黑豹,毛发油亮,肌肉健美,散发出超越了形体界限的野性魅力。

看到克雷恩进来,豹化的玛莎懒洋洋的抬起前爪,比划了一下,示意他关门坐下。

桌上摆着一瓶鲜红的葡萄酒,也不知道玛莎是已经断定他会来,还是不管他来不来都要喝上几杯。

克雷恩有些局促的坐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视线最后还是忍不住仔细打量起这种样子的玛莎。

之前见到都是在激烈的战斗中,他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多看两眼。

仿佛对他眼中的欣赏十分满意,玛莎抓着地面弓起后背愉快的咕哝了一声,换成了侧躺下去的姿势,收起爪子的脚掌亮出宽厚柔软的肉垫。

大约过去五六分钟,玛莎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抬起前爪搭在床边,摇晃着身体抖了抖毛,跟着,一片刺目的光芒闪过,她变回了平时的模样,站起来满足的伸了个懒腰。

克雷恩的脸顿时红成了一块绸子,他连忙扭开视线,说:“玛莎,那个……衣服……”

玛莎抄起旅店备好的睡裙从头兜下去,调侃说:“你还真是奇怪啊,刚才我一样什么也没穿,你不是看得很认真么。”

“呃……那个样子……不会让我有别的念头……”

“行了,不用那么认真地回答。”玛莎摆了摆手,走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拿起酒瓶倒了两杯,“反正我也有自信不会是因为我的身体魅力不足。”

“嗯。”他脑子里已经把刚才瞬间的印象疯狂描绘了几遍埋进了记忆中,刚才夜色下神情不同寻常的玛莎透着一股奇异的娇媚感,简直像魅魔一样充满了诱惑,让他的胸腔里扑腾扑腾的一阵乱跳。

“果然,那个味道又出现了。”玛莎探过头,从他的酒杯上方抽动鼻子嗅了嗅,“就连这么棒的葡萄酒都掩盖不住,你这特异功能,还真是不知道多少雄性梦寐以求的宝物啊。”

看玛莎的脸还没开始喝就已经发红,克雷恩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端起酒杯遮掩一样的抿了一口,“我……可能是有点奇怪吧。”

“应该是和另一个你有关。”玛莎坐回到自己的位子,端起酒杯摇晃着裏面血红色的液体,突然问,“他之后还有过要出现的迹象么?比如你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变化,或者意识里有谁存在之类?”

克雷恩点了点头,身体的强壮和感知的敏锐不一定能说明什么,但被袭击晕倒后发生的事情,他可以确定并不是做梦,对玛莎他自然没有隐瞒的必要,便回想着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玛莎安静的听到最后,有些失望的说:“看来你们之间好像并没有比较稳妥可靠的沟通渠道,他出现的机会,似乎还得是你失去意识。”她想了想,神情又显得有点高兴,“不过也好,至少说明目前这身体的主导权在你手里。”

“目前?”难得敏锐的捕捉到玛莎话中隐含的担心,克雷恩立刻追问出来。

玛莎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说:“我和苏米雅逛街的时候路过一个花店,看到了外面摆着的一盆植物。只有一根细茎,却分岔开了两朵花,我看到的时候,一朵似乎已经吸掉了另一朵所有的养分,开的无比鲜艳,而另一朵……差不多已经枯萎,快要消失不见。”

“我希望你不是最后枯萎的那朵。”玛莎一口气喝下半杯葡萄酒,靠在椅背上,用有些蒙胧的眼神望着克雷恩。

“我……会努力吸取养分的。”在玛莎好像蒙了一层雾光的眼波注视下,克雷恩连思考都变得有些费力,明明喝了酒,嘴巴却在发干。

“干嘛一副紧张的想要逃跑的样子,”玛莎眯起眼睛,放下酒杯站了起来,腰肢摆动,款款走到了他的面前,“不是明明连我最丢脸的模样都已经好好欣赏过了吗?”

“你……不该提醒我想起那时候的。”他的身体顿时燃烧了起来,鼻腔流动的空气变得无法满足需要,不自觉地,他开始急促的喘息。

“为什么不该?”玛莎轻轻笑了起来,然后,抬起手,拨开了睡裙的肩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