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弃淮道:“我让云烟陪着你,本王得进宫一趟。”
“是。”不动声色地回了王府,池鱼看着自己身边跟着的云烟,眼珠子转了转。
“好无聊啊,云烟,来玩个好玩的吧?”手托着下巴,池鱼一脸苦恼:“这院子里除了你和弃淮哥哥,都没人跟我说话的。”
云烟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僵硬了一会儿,问:“您想玩什么?”
“八卦阵吧。”池鱼笑道:“我在花园里给你布一个,你要是半个时辰之内能走出来,我就答应你一件事。”
天真贪玩的小姑娘,眼里满是胜负欲。云烟瞧着,心想王府的守衞也不薄弱,这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于是点了点头。
半柱香之后,池鱼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王府,直奔三司府衙。
“师父!”猛地推开房门,池鱼跑得气喘不已,抬头一看,沈故渊正坐在书桌后头看东西,旁边一座糖葫芦山全空,满地都是竹签子。
又气又担心,池鱼忍不住怒喝:“你是个猪吗?猪都没你这么能吃的!”
被骂得懵了一下,沈故渊迷茫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俊脸顿沉:“你说什么?”
关上门,池鱼着急地围着他团团转:“这糖葫芦山摆明了是陷阱你也跳!沈弃淮给你下五石散,你吃多了,一个月之内就会暴毙!”
“你有那么能吃吗?正常人每天吃两串就腻了啊,你的舌头还有味觉吗?”
“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会在王府门口买糖葫芦,谁有那个本事去那儿卖啊?你真是……”
绕来绕去,绕得人头晕,沈故渊没好气地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拽。
“有话好好说。”伸手禁锢住她,沈故渊眯眼:“我不喜欢无头苍蝇。”
倏地就被他抱住了,这人身上的气息瞬间让她镇定下来。池鱼脸一红,又想起现在哪里是脸红的时候?连忙道:“你听懂我的话没?赶紧想法子逼毒!”
懒洋洋地看她一眼,沈故渊道:“我没中毒。”
“你没……”池鱼一顿,瞪眼:“你没中毒?!”
“雕虫小技,想害我,还早得很。”睨了旁边的糖葫芦靶子一眼,沈故渊舔了舔嘴唇:“他有多少糖葫芦,尽管送来,一个月之内我要是死了,算我输。”
眨眨眼,池鱼有点不解:“你糖葫芦都吃了,怎么会没中毒的?”
“这个你别管。”沈故渊道:“你继续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听着这话,池鱼吊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然后才发现自己还被这人抱在怀里。
沈故渊身上有种冷淡的香味儿,像雪埋着的梅花,让人忍不住想仔细闻闻,可她不好意思闻啊,只能动动身子尴尬地喊:“师父……”
手一松,沈故渊放开了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道:“入库的时候来看热闹就好。”
“……是。”
沈故渊压根没把她当女人啊!这个认知让池鱼很轻松,起码以后不会发生什么不必要的牵扯。不过,想想也挺挫败的,她真那么差劲吗?都让人坐怀不乱了。
一路胡思乱想,池鱼返回了王府。原路回去悲悯阁,一进门,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下意识地就想离开。
“池鱼姑娘。”云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您去哪里了?”
这么快就出来了?池鱼抿唇,调整了一下情绪,仰头满脸无辜地道:“我迷路了啊,本想躲你,谁知道躲着躲着,身边的护衞也不见了。”
“哦?”云烟似笑非笑地道:“我以为池鱼小姐对王府的路很熟悉呢,不然也不会径直就往无人看守的地方走。”
一阵凉意从心底泛上来,池鱼不敢露出心虚的表情,只能强自镇定:“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懂,我只是随意走走。”
“余小姐一直说,您就是宁池鱼。”云烟看着她,道:“王爷不信,卑职却是有点怀疑呢。”
“哦?”池鱼笑了笑:“云烟大人和余小姐的关系真是好啊,她说什么您都听,晚上还呆一个屋子聊天。”
一听这话,云烟惊了,左右看了看,怒斥她:“你胡说什么?”
“不是吗?”池鱼耸肩:“前些时候我也迷路过,恰巧走到西苑的客房,就听见大人和余小姐的声音,这事儿,我还没同王爷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