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天知道以三联帮的名声,自己灭掉义兴堂,在南方道上应该人人皆知,没想到北方道上也传开了,他已经算是小有名气,就道:“苏大哥对我有知遇之恩,一心想栽培我,说好了公平决战,义兴堂却在背后搞鬼,替他报仇,是我应该做的事,其实算不了什么的。”
冯强并不知道张浩天的名气,想不到帮主这么看重他,也是又惊又喜,去泡了茶端到他的手上道:“张兄弟,原来你这么有名,怪不得出手那么厉害了。”
刘德胜听了,顿时道:“对了,张兄弟,你帮俺们对付了晋阳帮那些杂种,俺还没有谢你哩,这次来,一定要好好地玩一段时间,明天俺找两个漂亮女人来陪你。”
张浩天笑了笑,也不说自己是无意中插手此事,便道:“对了,胜哥,听说你和晋阳帮的帮主老葫芦曾经在十年前由虎爷主持着有过互不侵犯的协议,怎么晋阳帮的人这次敢来动你,以那天出动的规模来看,完全是向你宣战了。”
听着张浩天说起这事,刘德胜的脸色就不好看起来,道:“衞世明,张兄弟不是外人,你把刚才对俺说的事给他讲讲,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说到这裏,他便向那眼镜男子一指道:“张兄弟,这是俺的军师衞世明,道上有什么消息动静都是他在管。”
那眼镜男子衞世明对着张浩天点了点头,就道:“昨天知道晋阳帮的人忽然袭击俺们地事之后,俺派到晋阳帮去的探子就传来了消息,老葫芦敢这么做,的确是有原由的,因为他们怀疑虎爷已经不在了。”
张浩天一惊,道:“哦,我听冯大哥说不是虎爷这两个月连着出现了两次,用鞭子杀了几个人,留了两块虎头令下来吗?”
衞世明道:“虎头令没有假,但他们怀疑的是鞭痕。”
张浩天奇道:“鞭痕?那能看出什么来?”
衞世明叹了一口气道:“据俺的探子说,晋阳帮的老葫芦是接到有人通知,说无论疯牛还是仇二,都是被鞭子勒得窒息而死地,身上并无其它的伤痕。”
张浩天更是不懂了,道:“用鞭子杀人,当然是将对方勒得窒息,这又有什么错?”
衞世明摇了摇头道:“张兄弟,相信对于虎爷你不是很了解地。别的人用鞭子杀人,的确只能将敌人的脖子缠住,然后让他窒息而死,但是虎爷的鞭法不一样,他力大无穷,一鞭打下去,整根颈骨都会把人打断。所以凡是他用鞭杀的人,尸体上绝对有骨折骨碎的伤痕。”
张浩天的确不知道这一点儿,微微思索了一阵道:“会不会是虎爷年纪大了,力气没有过去强劲,才只能使敌人窒息,而没有骨折骨碎?”
衞世明沉吟道:“虎爷的年纪,对于道上的兄弟来说一直是一个秘,但可以肯定的是四五十年前他就纵横北方黑道了,就算当时他只有二十来岁,现在也应该是六七十岁的人,在最近的四五年裡,都没有听到虎爷什么消息的。可是现在他忽然出现,在两个月里连杀了疯牛和仇二,而且鞭子留下的伤痕又与过去不一样了,的确不能不叫人怀疑。”
说到这裏。他又是一叹道:“更何况的是,听说把这个消息告诉老葫芦的是北雄帮的人。”
此刻,刘德胜的脸上也掩饰不住紧张的神情了,拍了拍张浩天地肩道:“张兄弟,俺们北方道上有一句关于两个大帮派和虎爷的谚语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张浩天摇了摇头道:“对于北方这边的情况,我只是零零星星的听到一些,并不算多。”
刘德胜便道:“北雄驰骋,飞鹰展翅,一虎长啸,雄曲鹰伏。”
他跟着就解释道:“北雄驰骋,就是指的北雄帮,他们的势力连跨数省,在北方的帮派中是最强的,而飞鹰展翅指的是飞鹰帮,他们人数虽然不多,但在整个北方流蹿,善于飞檐走壁,潜伏暗杀,专做大案,普通的帮派谁都不敢去招惹。”
张浩天微微一笑道:“一虎长啸,当然就是指虎爷了,后面的意思是不是说只要虎爷一露面,不管北雄帮也好,飞鹰帮也好,都要听他号令。”
刘德胜点头道:“北雄帮地老帮主陈志阳听说在得过虎爷在拳脚功夫上的指点,算是他地记名弟子,而飞鹰帮大案做得太多,几次有灭帮之灾,都是虎爷暗中点了他们,飞鹰帮才逃过大难,所以虎爷的话,是不敢不听的,而这两帮是俺们北方道上最厉害的,他们都听从虎爷的命令,别的帮派当然更不敢坏虎爷的规矩。”
张浩天道:“既然北雄帮的老帮主是虎爷的记名弟子,怎么会唆使晋阳帮出来公然违抗虎爷之命。”
这时却听着衞世明又叹息一声道:“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陈志阳当年虽然得过虎爷的指点,而且对虎爷敬重有加,可是,他已经老了,北雄帮需要新的接替人,这几年来,北雄帮虽然名义上还是陈志阳当帮主,可是帮中所有的大权已经掌握在少帮主陈凌龙的手中,这个陈凌龙今年不过二十八九,但性格凶残狡猾,心中有极大的野心,早就不满北雄帮目前的现状,想要一统北方黑道,这几年一直在悄悄的扩张地盘,只是还不敢大胆的违背虎爷之令,这件事,绝对是他主使晋阳帮干的。”
刘德胜立刻道:“不错,老葫芦虽然早就垂涎俺们那块地盘,但收费站所在的富能公司老板多次去找过他,甚至给他干股,他都没有答应下来,就是忌惮着虎爷。现在忽然向俺们发动进攻,十之八九是陈凌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地小子逼着他干的,也是试探虎爷,如果虎爷还和过去一样,老葫芦这条命就算报销了,估计现在他正在坐立不安哩。”
张浩天顿时忍不住道:“胜哥,虎爷既然管着北方的事,他的消息应该很灵通,我想不会是他一个人吧。”
刘德胜立刻道:“当然不是,给虎爷做事的不知有多少人哩,甚至政府的人都有,不过要杀人的话,他就只会单身前往。可是到现在为止,还没听说虎爷要杀地人能够继续活着。”
一直以来,张浩天听到的消息都是说北方黑道在虎爷地威慑之下非常平静,但现在看来,也已经是激流暗涌了,不过一统南方的目标他还没有完成,并不想再淌北方这一趟浑水,当下便站起身,对刘德胜微笑着伸出手来道:“胜哥,能见你一面实在是非常荣幸,不过我在C市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刘德胜一愣,虽然站起来与他握了手,却很热情的道:“张兄弟,说什么话,你好不容易从南方到当哥的这裏,俺还没有尽到地主之谊,你怎么就想走了,不行,那绝对不行,没个三五天,俺是不会放你走的。”
张浩天正在推托,就听到衞世明腰下别着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取了出来接听。只一会儿,就脸色大变的放下手机,走到还在握着张浩天手地刘德胜旁边道:“老大,俺安在晋阳帮的探子刚才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说就在俺们市西城区的瑞山路254号的7—1,住着一个负责向虎爷传递消息的联系人,老葫芦不知怎么的查到了他的身份,现在已经派人去抓他,想要问出虎爷的情况。”
刘德胜地脸色也变了,一下子松开张浩天的手,咬着牙道:“俺操他妈的老葫芦,真还敢和虎爷作对啊,不行,这个联系人不能让他们捉住,否则他供出了虎爷的下落,虎爷如果不知防备,那就危险了。”
他说了这话,就望着那个三十来岁,看起来甚是精悍,一直默然站着没有说话的壮年男子道:“华杰,你马上带些兄弟过去,千万不要让这个虎爷的联系人落在了晋阳帮那些王八蛋地手中。对了,冯强,你小子也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