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着,忽然远远的听到一阵沉重的关门之声,应该是三门殿那边传来的,此时不过正午,寺门不应该这么早关才对。
这时,无嗔大师的脸上也露出了诧异之色,但很快就凝重起来,带着张浩天及四名师弟快步向前而去。
没一会儿,到了大雄宝殿前,就见到刚才在扫庭院的两个和尚匆匆从三门殿内跑了进来,到了无嗔大师前面,那个中等身材,一脸慈善,在庭院和张浩天说过话的和尚急促地道:“师兄,有情况。”
无嗔大师却是一脸的镇定,道:“无怨,别急,是什么情况?”
无怨道:“俺和无悔在山门外的台阶上扫地,忽然发现周围的树林里有人,而且人数不少,手里还有家伙,应该在树林里潜伏了一段时间了,好像正准备进来。”
无嗔大师又道:“是警察还是道上的人,能够判断吗?”
就在这时,在无怨旁边的无悔道:“绝对是道上的人,俺看清楚了地,不会有错。”
无嗔大师似乎对无悔的眼光非常信任,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长叹了一声:“本以为清修了二十几年,一心向佛,已经跳出红尘,但没有想到,最终还是躲不过血腥,这只怕也是佛祖对俺们的安排。”
说到这裏,他忽然将脸一沉,很果断的道:“师弟们,准备应付强敌,无痴,去把俺们封好的武器拿出来。无论如何,都要保护那个人。”
随着他的声音,一名瘦高的和尚已经向着大雄宝殿左侧的一间屋子奔去,此人的年纪也在五十岁上下,但脚步之快,实非常人可比。
这时无嗔大师蓦地抿嘴吹出一声唿哨,那粗犷和尚最先奔了过来,跟着从大雄宝殿右侧一间房屋里也跑出来了一个身材高大,有些微胖的和尚,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显然正在做饭。
数分钟之后,那个瘦高的和尚已经从左侧的房间里出来了,手里却抱着一堆武器,一把扔到了众人的面前。
张浩天去看那些武器,却见有三把样式长短都不一样的砍刀,另外还有一把三尖刀与五支钢镖,其余的就是四把五四手枪,不过这些武器应该很久没有用,已经生了锈,特别是那四把五四手枪,枪柄与枪管都腐蚀了。
无嗔大师挥了挥手,就见到八名和尚各自拿了一样武器,而无嗔大师拿的是一把五四手枪。
张浩天看着这些和尚手里拿着武器,眼中都流露出了异样地神情,心裏明白,这些和尚过去绝对也是道上的人物。手中的武器,应该是他们出家前所用。据无嗔大师说,他们是二十几年前出的家,也就是说这些武器封存了二十几年了,现在再拿到手中,只怕有恍如昨日之感。
拿着五四手枪的和尚分别是无欲、无爱、无恶,他们很熟练的摆弄了一阵,但立刻都失望起来,不约而同的朝着无嗔摇了摇头,自然是无法使用了的意思。
无嗔大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枪,很快就黯然起来,将枪扔在了地上,扫了大家一眼道:“现在俺们地手中,只有几把锈刀,外面的敌人是有备而来,所以目前来说脱身是第一要务,大家准备往后山撤。”
说到这裏,他便望着张浩天道:“老施主,事情与你无关,你还是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就算是被人找到,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张浩天明白。虎爷每天七月初一会到这裏来的事情,除那吴三之外,必然还有人知道,而此人已经泄了密,如果外面的,只是晋阳帮的人倒还好办,要是那北方第一大帮北雄帮也正面参与进来,那就非常麻烦了。
这样的时候,他当然不会闪避,便道:“无嗔大师,敌人必然是为虎爷而来。虎爷是我最敬重地一个人,我年轻的时候也学过一段时间的拳脚,或许是可以用的。”
那无嗔大师正要劝他,就听到“轰”的声响,却是从大雄宝殿后的那座供着美丽女子的大殿中传来。
无嗔大师脸色一变,匆匆道:“无恶,你去厨房取几根木棒,无贪、无痴,你们跟我来,其余的人,留在这裏观望动静,随时策应。”
他一边说着,就匆匆向着后面的大殿奔去,而无贪与无痴就各拿着一把砍刀跟在他的后面,张浩天好奇那大殿里到底是什么人,自然也跟了去。
片刻之间,就到了那大殿,推开门,就听到在那偏房里传来了打斗之声。
无嗔大师立刻带着无贪与无痴奔了进去,厮杀之声就更激烈了。
张浩天也冲到了偏房的门口,却见北壁已经破出了一个大洞,强烈地阳光从洞里穿透出来,屋子里的情况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这偏房极是宽阔,除了西侧有一张禅床,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此时此刻,张浩天地眼睛已经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很年轻的女人,身材高挑婀娜,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裙,阳光之下,可见她长着一张白如凝脂,极标致的瓜子脸儿,清澈如泉的瞳孔,细而弯长的柳眉,薄薄的双唇没有涂半分唇膏,却如玫瑰花瓣般娇嫩欲滴,五官精美得令人窒息,甚至不敢逼视。
不过这一刻,那张美丽的脸上布满了寒霜,而她握着的正是一条通体黝黑,长达三米多,看起来甚是沉重地皮鞭,那皮鞭在她的手中,如灵蛇一般的游动着并时时发出厉耳地呼啸。
张浩天也注意到了她面前的敌人,却见屋子里有六名穿着草绿色的紧身衣的男人,年纪在二三十岁之间,手里却拿着一种他从来没有见到的兵器。
那兵器大约有三尺来长,下面是一根钢棍,而在棍子的最尖端,却是三根弯弯的尖刺,就像是老鹰的利爪一般,可以想象,这种兵器击在人的身上,那是要生生的挖出一块血肉来。
由于屋子甚宽,这么多人在裏面厮斗,竟不觉拥挤,而那女子的一条皮鞭,竟然逼得几名穿草绿色紧身衣的男子无法靠近,而在地上,还躺着两人,胸前各有一个血洞,竟是已经毙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