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还有拿摄像机与话筒的人,自然是闻讯而来的记者,张浩天的嘴角已经露出了一丝微笑,因为他相信何老大他们来是真心的,并没有受到自己手下的胁迫,这当然还是利益起了作用,虽然他垄断了S市的水产品市场,但和过去的珠海与青龙两帮不同的是,他把垄断的利润下降了六成,其余的分给了行业各方,在资金上没有任何的拖欠,而且给商户们制定了一个合理卖价,既不能卖得太高,增加市民们的生活费用,也不能相互杀价,把整个市场弄乱,再加上将香港方面走私来的廉价海鲜统一收购然后按本地价卖出,除了那些海鲜酒楼无法再得暴利外,可以说是各方都得了利,水产品市场需要一个龙头,否则仍然是一片混乱,还会有别的势力相争,到时谁也赚不到钱,他就是不想做,整个行业的人也是舍不得的。
坐在副驾驶室上的孙笠早已经知道水产品市场的人围在了市公安局外,见到来地人好像越来越多。绝对是要惊动局领导,脸上显得有些尴尬,瞧着张浩天脸上自信的笑容,却忍不住吼道:“张浩天,这些人都是你的手下逼来的吧,我告诉你,你别得意太早。这只能加大你的罪名,没有什么好处。快低下头。不许这些人看到。”
张浩天知道他怕被外面的人拦住,理都不想理他,仍然将身子端坐着,孙笠对把张浩天夹坐在中间的两个警察递过去一个眼色,那两个警察就各自伸出手来,想按他地脖子让他低头,但张浩天虽然手腕戴着手铐。但双臂还能够动,用手肘左右一撞,便听到两声闷哼,那两个警察却捂着小腹低下了头,一时间痛得说不出话来。
警车是分为三排,张浩天坐在中间,而后面还有两个警察,见状赶紧伸手按住他的肩。而孙笠已经掏出枪来,抵着他地脑门,阴狠着脸道:“张浩天,你不要太嚣张,胆敢袭警,信不信我马上开枪打死你。”
现在张浩天已经越来越确定孙笠是被三联帮收买了。用犀利的眼神逼视着他道:“好啊,你开枪,但我可以保证,你这子弹射出来之后,和自杀没有什么区别,孙警官,你最多不过收了几十万,犯不着把自己的命搭上吧。”
孙笠当然知道此人的手下众多,真要是枪杀了他,别说他自己。只怕家人也会被连累。那是万万不敢勾动扳机的,咬了咬牙。铁青着脸道:“胡说八道,我收谁的钱了,张浩天,你老实些,别给自己若麻烦。”
说着这话,他已经收回了枪,插|进了背在腋下的枪套里。
此刻车子已经驶进了人群之中,很快就有人认出了坐在车里的张浩天,大喊了一声,顿时之间,所有的人都聚了过来,将警车团团围住,嘴裏不停的吼着放人。
孙笠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而且也知道这些都是水产品行业的普通经营者,现在媒体来了,局里才没有强行驱逐,听着外面的一片怒吼声,车子被拳头敲击得“棚棚”乱响,脸色大变,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浩天微微一笑道:“孙警官,你的车要想通行的话,不如让我出去劝劝,或许能够起一些作用。”
见到孙笠回过头来望着他,脸上有些犹豫,张浩天又道:“怎么,怕我跑了,放心,我本来就没有罪,要是跑了,岂不是不打自招,正中拿钱给你地那些人的下怀,这种傻事我是不会做的。”
孙笠明白他没有逃走的必要,而且这么多人围在这裏,又有媒体在场,对自己的压力也很大,眼神闪烁了一阵,便道:“好,我给你三分钟,你下去让他们离开。”
张浩天一点头,却扬了扬手腕道:“这个应该打开吧,免得大家看到我受委屈情绪激动。”
孙笠“哼”了一声,但还是取出了钥匙给他打开手铐。
张浩天手中一松,便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当下他脚步一落在地下,众人立刻围了过来,纷纷喊着。
“张总,张总,你受委屈了,放心,我们支持你。”
“张老板帮我们,不是欺行霸市,警察不调查就抓人,是不是收黑钱了。”
“什么欺行霸市,现在我们家收入高多了,好人没好报,不放张老板,我们就不离开。”
正在这时,那何老大已经挤到了张浩天的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道:“张总,我是中午知道这事的,就带着大家来啦,警察不问青红皂白的抓你,大家不会服的。”
张浩天面对众人大声说了几句感激的话,却将嘴凑到了何老大的耳畔,沉声道:“何老大,记住我的话,通知大家歇业罢市,这件事就会很快解决了。”
何老大立刻明白过来,使劲儿的点头,低声道:“放心,我会通知大家的,谁要是敢开张,大伙儿跟他没完。”
张浩天知道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发还是畏惧天狼帮地势力,这个通知一下,没有商户敢不执行,也不再多说。而是对着摄像机地镜头,高声劝大家回去,要相信政府会公平处理这事,不会冤枉自己。
他既然发了言,众人当然就让了一条路,张浩天重新回到了车上,孙笠立刻吩咐司机开车,从人群中穿了过去。
到了位于BA区地市第一看守所,进去地程序张浩天很熟悉。首先是由孙笠交付了法律文书,然后是检验随身带的物品,看守所一个叫韩平的警察来向他宣布了能够享有的权利义务,然后登记入所。
领了衣物被褥及脸盆毛巾,穿过办公大楼,被狱警带进拘押区的大楼,张浩天这才知道。他被关在五楼的一间单独地关押间里,室内有二十几个平方,不仅有电视,还有独立的衞生间,房间里也甚是整洁。
这样地环境,对于进看守所的人当然是属于很好的待遇了,但是,由于清静无人。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也是最危险的,戚英航就是死在看守所的单间里,说是他服毒自杀,如今无法去查证到底是庞统勋派人在食物中下了毒,还是派了人趁他不防备制住了他。强行将毒药灌入咙中,虽然大的监室龙蛇混杂,也有危险,但大家同吃同睡,至少能够避免被下毒,三帮主地狠辣还在庞统勋之上,他必须处处提防。
于是,当那狱警韩平问他还有什么要求时,张浩天立刻提出,尽快会见家属与律师。另外要求换到大监室去。
现在的张浩天只是犯罪嫌疑人。会见家属与律师是正当的权利,韩平当然不能拒绝。不过对于他换大监室,却说是上面的安排,他的案件和普通案子不一样,必须隔离审查。
听到是有人特意安排的,张浩天更是感觉不对,再次强烈的提出换监,否则的话,将绝水绝食。
韩平没有理会他,很快就离开了,铁门关闭,走廊里只听着一个狱警在脚步声在踱来踱去,张浩天倒头就在右侧地一张平板床上闭眸养神起来,只是心中却随时保持着一份警惕,从目前的情况分析,一旦和外界有了联系之后,他有信心要不了多久是会出去的,而在这段时间内,他必须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
此刻,他也深深的理解到以戚英航的势力与经验,为什么还会遇害了,来抓捕他的,无疑是庞统勋地人,而且关在什么看守所什么监室,绝对是早有准备,都是由庞统勋买通了的。如果看守所的人故意拖着,从会见家属律师到申请转监需要一段时间,戚英航就算是再神通广大在几天之内也无法与外联系,而这段时间他被关在独立监室不可能不吃不喝,又没有人试毒,在前几天没事之后,稍一放松警惕就完了。
到了傍晚,有人送了饭菜来与饮用水来,张浩天果然没有去动,不过为了保存体力,开始喝衞生间里的自来水,他看过有关的报道,一个人要是不进食,可以生存二十天,但不喝水,连三天都撑不过,三联帮还没有厉害到在自来水里下毒的地步,黄彪和小薇他们也不可能想不到自己在看守所里会有危险,必然会发动各方面的关系尽快与自己联系上,看守所再拖,也拖不过五天,他一定要坚持住,不给敌人任何的机会。
在张浩天绝食一天之后,这天晚上,看守所的指导员就出现在张浩天的监室,这是一个叫做朱锐地老警察。五六十岁接近退休的年纪,说话甚是和气。
张浩天知道,在看守所里犯罪嫌疑人绝食并不是一件小事,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分管的人是有责任地,而且三联帮也不可能将整个看守所的人都收买了。
于是在这朱指导员询问他时,他立刻就提出来了担心有人想谋害。在独立的监室不安全,要求换到大监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