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去了十天,在这十天里,柳光祖只下去了两趟买食品,两人就一直呆在屋子里。张浩天将“真传洪拳”与“王家刀法”中一些简单的刀式传给了他,柳光祖便上午练拳,下午与晚上练刀,他心怀仇恨,练起来就像是不要命一般。而张浩天跟着学习软件练日语,也尽量不去打扰他,因为他知道,柳光祖跟着自己,免不了有些风险,学会一些防身技巧,对他肯定是有用的。
十天之中,各种各样的消息也传了来,武馆那边,当天晚上一共有一百三十五人中了忍者的六角手里剑之毒,其中只有五十二人抢救过来了,竟有八十三人死亡,不过这次袭击由于闹得太大,不像当日决战双方死亡各自掩埋就行了。日本各个媒体都有报道,甚至惊动了中国驻日领事馆,强烈要求日方追查凶手。至于“中国阳光城”,内部已经被焚烧完了,而且还烧死了裏面的一个守夜人。只是由于横滨唐人街的新闻太大,报道便少了。而在柳家方面,柳世兴已经下了葬,对于他的死,来调查的警察显然是心中有数的,只是随便的问了问柳光祖当时在事发现场的母亲,做了笔录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白鸟家族本就是右翼政党出身,又在东京盘踞了多年,警方各层当然都会有他们的人,柳世兴的死,让他们来查,结果是想也不用想的。
这天晚上吃过饭,柳光祖就拿了一把刀练了起来,大刀太过沉重,当然不方便,他就在外面买来了一把日本的武士短刀。张浩天当然不会反对,日本的武士短刀不仅锋利,介于长刀与匕首之间,便于携带,用于在都市中杀人,那是再好不过。在他那里,也有一把短刀,不过不是买的,而是上次死在他手里的那个忍者留下来的。他试过了,锋利的程度比起金龙短刀也差不了多少,绝对是千锤百炼而成。
大约十一点钟,张浩天便让柳光祖停住,然后道:“光祖,山口组在东京是有生意的,你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柳光祖听他忽然问起山口组,沉思了一阵之后,便道:“我对黑道的生意不熟,不过两年前我有一个同学在道上混,带我们到银座玩儿的时候,曾经让我们去过一个地方,说是山口组开的,应该不会有错。”
张浩天点了点头道:“好,那我们今晚就过去,我想找山口组京都会的会长井上陵二谈谈。”
闻听此言,柳光祖顿时愣住了,道:“张大哥,白鸟家族的人正在到处找我们,山口组和白鸟家族关系可不浅,我们去找井上陵二,不是自投罗网吗?”
张浩天微微一笑,道:“为什么去找井上陵二,你不要管,总之我有我的目的,我只是问你,你有没有胆量陪我去。”
柳光祖瞧着张浩天,确定他不是开玩笑,而且知道他这么做必有缘故,便一点头道:“敢,怎么不敢,张大哥,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陪你去。”
张浩天点头道:“好,那我们现在去吧。”
柳光祖也不再问,便答应着,去穿了一件可以遮住头的羽绒服。而张浩天早就发现卧室的衣橱里有不少的男式帽子,去取了一顶黑色的毛绒帽出来戴上,和他走了出去。
开着车,没一会儿便到了银座的中心街道,在停车场停了车,柳光祖带着他穿过了一条小巷,到了后面的红灯区里。大约走了两百米之后,就来到了一幢灯光闪烁的楼前,张浩天抬头望着,却见上面写着几个日文,按他学的,应该是“尖叫会所”的意思。
果然,听到柳光祖道:“这裏叫做‘尖叫会所’,是一间无上装夜总会,在银座是很有名气的,负责的应该就是山口组的人。”
张浩天是做夜总会的,当然知道“无上装”是什么意思。不过一直没有亲眼见过,便笑了笑道:“你进去过几次?”
柳光祖倒也不隐瞒他,道:“三次,第一次是我那个同学带我去的,后面两次却是我悄悄来的,对男人来说,裏面非常不错,张大哥,你进去之后就知道了。”
说话之间,在柳光祖的带领,两人就从一处楼梯上了二楼,意外的是,入口处站着迎客的居然是两名穿着和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年轻女人,容貌只能算得普通,但长得很纤弱白净,不停地向客人鞠躬,一付楚楚可怜的样子,不过要是那种兽|性大过人性的男人,很容易生出把她们扒光的欲望。
张浩天与柳光祖走进了门,前面是一个约三十米长的走廊,当走到走廊的尽头,一道感应铁门自动就打开了。
当张浩天走了进去,一股暖意扑面而来,顿时便如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只见裏面是一个一千多平方的大厅,头顶上的无数光球在闪烁着,厅里忽明忽暗,显得一片蒙胧。而在整个大厅里,有四个小型舞台,几柱灯光正射在这四个舞台上。此时,正有四个妆化得很浓,像妖姬一样的女人在台上随着大厅里震耳欲聋的音乐疯狂地跳着钢管舞,而且一边跳,一边或伸舌或露胸或张腿,逗挑着围在台子四边的客人。不过她们都穿着颜色鲜艳的胸罩与细小T字裤,一时之间,并没有完全脱|光,但动作性感妩媚,诱惑之极,显然跳脱衣舞的高手。
这时,张浩天还注意到,在大厅里来来往往端茶送水的全是年轻的女招待,不过和别处不同的是,这些女招待都只穿着三角裤,上身近乎赤|裸,只在两乳的顶端贴着两个小小的五角星,而在脖子之上,居然还系着领结。
温和的暖气,激烈的音乐,触目处处是双乳如波,肥臀摇摆,一个正常的男人走到这裏来,的确是很容易产生原始冲动的。柳光祖将嘴凑在他耳边道:“小日本儿聪明得很,规定在大厅只能看不能摸,把男人的兽|性激起来,然后可以要求到包间里去,让这些脱衣舞娘单独给你表演,只准她们摸客人,不准客人摸她们。如果客人真要上,那价格就贵得很了,只是在这些娘们的勾引之下,很少有人控制得住的。”
张浩天早就知道日本的色情行业泛滥,其中不乏一些非常高明的赚钱手段,但国情不一样,当然不可能全部引进到中国去。不过对这些,他目前是没有多少兴趣去仔细了解的,便对柳光祖道:“光祖,这裏的经理室在什么地方?我想见见他们的负责人。”
柳光祖摇了摇头道:“我上几次只是来玩,没有去过他们的经理室,不过我可以去问问。”
他一边说着,一边移了两步,拦住了一名刚送完酒回来的女招待,说了些什么,而那女招待抬头打量了他们两眼,便向大厅的右侧而去。
柳光祖向张浩天一挥手,示意跟着这个女招待,边走边对张浩天道:“张大哥,她说这裏的经理是不轻易见人的,不过大厅里有负责人,你有什么事可以先和他谈谈。”
向前大约走了五六十米,便到了大厅的右角,藉着光球闪烁的光亮,张浩天已经见到,在一个角落里,坐着一个三十来岁,身材粗壮,容貌甚是凶横的男子,正在翘着二郎腿端着一支酒杯喝酒。而在他的后面,还背着手站着两个穿黑色西服的青年男子,日本帮派的上下等级甚严,老大快乐逍遥,小弟只能巴巴站着,没有坐的资格。
那女招待走到了那凶横男子面前,先向他深深鞠了一个躬,然后说着什么,凶横男子的目光立刻就向着张浩天与柳光祖看来,并且迅速将目光锁定在了高大彪悍的张浩天身上。
此刻,那凶横男子身后的两名手下已经匆匆走到了前面,将两人的路拦住,并大声地说着话,张浩天不用问,也知道在问自己两人有什么事。
柳光祖正要凑到张浩天耳边给他翻译,就见到张浩天忽然动了起来,先是一脚踹翻了一人,跟着伸拳击打在另一人的小腹上,还不等他倒地,身子又闪电般的掠出,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拔出了短刀,一把抓住了那个还在跷二郎腿,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凶横男子头发,而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柳光祖虽然知道张浩天厉害,但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出手,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猛,十秒钟不到,就制住了对方的头目,愣了一愣,也立刻从衣服里拔出了短刀,跑过去抵住了他的小腹。
凶横男子头发被狠狠抓住,又面对一上一下两柄雪晃晃的短刀,眼神中已经满是惶恐,身子一动不敢动,嘴裏不停地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