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确定阿尔敦愣会耍什么样的阴谋,但张浩天深知如果政府铁了心支持他,自己与眼看着复苏起来的塔塔罗部必然大劫降临,所以,他只能先下手为强,要是能够干掉阿尔敦愣,不仅自己能够报仇,执政的革命党参选也会少一个强助,实在是一举两得之事。
思想之间,已经跟着前面的车向城的西面而去,不一会儿,便到了一片空地上,却见裏面扎了数十个蒙古包,最前面停着四辆装甲车与两辆坦克,正是海力上校带进来的加强连。
汽车在三个连在一起的大蒙古包前停下,然后就有士兵过来打开车厢往蒙古包里卸货,而张浩天就在汽车上默默地等待着。
在驾驶室的前台,放着一包香烟与打火机。张浩天嘴唇动了动,但并没有伸手去点燃放进嘴裏,这倒不是他已经戒了烟,而是在进入圣陵禁区的前期,他根本没有机会抽到香烟,到了后来,他发现所有的塔塔罗部人没人抽烟,也没有提这事,知道对这些过去生活在沙漠中的人来说,一口水远比一支香烟要珍贵得多,对于必须保持健康的身体参加战斗的塔塔罗部人,香烟作用弊大于利,于是他也强忍下来了,他要将每一次想抽烟的欲望,化作必胜孛延部的动力,在没有解决孛延部之前,是不会再抽烟的。
当车厢后面的货物卸了一半,便见到夏亚台走了过来,示意他下去。
于是,张浩天拉开了车门,跳下了车,而夏亚台拉着他到了一边,低声道:“王爷,我虽然不知道你化了装亲自混进城来做什么,但你千万听我一句,不要离开这个军营。”
张浩天立刻道:“为什么?”
夏亚台道:“刚才带我们进城的那个中尉叫做花不鲁赤,和我是一个省的同乡,他告诉我,阿尔敦愣对海力上校的军队提过要求,要他们在塔塔罗部没有撤军之前不得在城内四处乱逛,需要的食物甚至女人,他都会送到军营里来,而且特别打了招呼,从城外来的人,必须集中在一起,由专人陪同,要是擅自出了军营,这空地的四周都有他们的暗哨,被打死打伤,只能报以遗憾。”
听到这话,张浩天心中一沉,他进城来,的确就如对周雪曼说的一样,如果没有寻找到好的机会,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可是,真没想到阿尔敦愣居然会做得滴水不漏,让他军营都没有机会出去,在这片空地的四周有暗哨的话,只怕绝不是虚言恫吓。此时虽然渐渐天黑,但在红外线望远镜的观察下,无论他身手有多么好,也不可能隐身不被发现。
见到夏亚台望着自己,明白他害怕被自己连累,便微笑着道:“夏亚台少校,你放心,我进来只是想观察一下城内的具体情况,方便指挥,也不想没命活着出去。”
夏亚台闻言,放下了心,点头道:“王爷,只要你跟着我,就不会有事,海力上校到阿尔敦愣的王宫去了,这裏的人没有谁认识你,更何况你还化了装,我问过花不鲁赤了,他说阿尔敦愣准备了些礼品要带给格格木上校和城外的一些军官,海力上校从王宫回来就会装在我们的车上,明天早晨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张浩天“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倒是夏亚台叹了一口气道:“唉,见到巴达托塔城裏面的情况,王爷,不瞒你说,我真的很想帮你战胜阿尔敦愣这个残暴的家伙,广场上的事,太令人作呕了。”
正说着话,便见到那花不鲁赤中尉过来,连声地招呼着夏亚台带着六名司机跟自己去用晚餐,夏亚台连忙答应着,向张浩天递过去一个眼神,示意他跟着自己,便走到了花不鲁赤中尉身边,跟着他向军营的东方而去。
大约只走了一百来米,便到了一个大蒙古包,裏面整齐的放着桌案与凳子,足可以容纳两百来人用餐,此时,已经来了不少士兵,而六名健壮的孛延部妇女正在给他们的饭盒里添饭加菜,看起来甚是丰富。
花不鲁赤带着夏亚台与张浩天等人到了左首的一张可以坐下十人的桌案边,两名孛延部妇女赶紧提着两个食盒过来打开,然后打开,一层一层的取出了十来样菜肴放在桌上,除了日常食用的牛羊肉奶酪之外,居然还有鱼肉与几盘绿油油的菜蔬,应该是专门为款待司机们特别烹饪的。
张浩天听嘎尔迪说过,巴达托塔城有十几眼清泉,并且建有四处鱼池,只要准备充分,如果遭到围困,上万人的食粮可以坚守至少一年以上,这也是当年他的父亲防范阿尔敦愣特别建造的,但没有想到的是,城中守将会被他买通,打开了城门,让这样的准备毫无所用。
花不鲁赤没有见过张浩天,见到他满脸红斑,只瞧了一眼,便不再多望了,只是让两个女人去取来了三坛马奶酒,让夏亚台招呼手下尽情痛饮,不过最好不要喝得太醉了,因为晚上还有特别的“节目”。
夏亚台与另外五名司机知道有张浩天跟着,平安让他出去才是万事大吉,自然谁也没有喝醉,并且很快吃完了饭。
花不鲁赤也不多劝,瞧着大家都不再进食,便笑着带众人出了蒙古包,向南走了两百米左右,先请夏亚台单独一人进了蒙古包,然后让张浩天等五人进了旁边的一个。
张浩天走进那蒙古包一看,却见是一个睡人的大通铺,除了被褥枕头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偌大的蒙古包里只照着两盏油灯,显得甚是幽暗。
花不鲁赤让他们脱了靴子上铺等着,就笑嘻嘻的出去。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明月渐升,透过帐顶的天窗泄入,包里明亮了些,没一会儿,脚步声响起,却见花不鲁赤重新掀帘进帐,不过跟在他后面的,却有六个女人,藉着灯光与月光,却见这六个女人年纪在十七八岁到二十几岁之间,不仅年青,还颇有几分姿色。
刚才瞧着花不鲁赤的神态语气,张浩天早就猜到晚上有什么特别的“节目”了,对于这些远离家乡,精力旺盛,长期处于性|饥|渴中的蒙古军人来说,有一个女人陪着睡觉,当然是至高无上的享受,他也默许塔塔罗部的女人做过同样的事,不过塔塔罗部的女人深知军队驻扎在外对部落安全的重要性,去陪一团的官兵睡觉是心甘情愿的,而这六个孛延部女人的脸上,他看到的仍然是没有表情的冷漠与麻木,是不是心甘情愿,一看就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