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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的,自从老王爷去世,再加上云景受伤致痴傻,她一个女人一下子有些承受不住。
那时候每每焦虑,夜不成寐,就落下了头部不适的毛病,那年冬天的大雪,她又不小心摔了一跤撞破头,自那之后就最终成了顽疾。
不知道看过多少大夫,用了多少方子,最终都差强人意,也就刘太医留下的方子还有些效用。
现在苏南衣却说有办法,她一时猜不透,究竟是为了哄云景不担心,还是有别的。
苏南衣坦然,浅笑了笑,“太妃还是先用些饭菜吧,一定饿了。”
说话间闫嬷嬷端着饭菜进来了,苏南衣扶着太妃下了床,坐在窗下的小几前,几道精致小菜,吃得倒也舒心。
见太妃醒了,苏南衣和云景也就不再挤在屋子里。
苏南衣问道:“景儿,小黑呢?”
“在我的院子里,”云景拿出小竹哨,“娘子要召小黑来吗?”
“不用了,咱们去你的院子里看它吧。”
“好。”
苏南衣和云景一走,太妃让其它的人都退出去,留下闫嬷嬷在身边。
闫嬷嬷立即会意,把苏南衣来了之后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清楚。
当听到那香灰和新插的花有异样时,太妃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呵,竟然算计到本太妃的头上来了,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太妃,”闫嬷嬷道,“先不急,苏小姐说,抓送花焚香的人简单,只怕都是一些小角色。”
太妃微微诧异,“这是她说的?”
“是,苏小姐为此颇费了心机,还说要把推拿按摩头部的方法教予老奴,以便能够时时伺候太妃。”
太妃眼里的愕然层层晕开,半晌无言,良久闷笑了一声,“倒真是个好孩子。”
闫嬷嬷知道她这么说,是真的开心了。
“是啊,苏小姐说,自幼没了母亲,后宅的手段也见过不少,故此才能懂这么多。”
太妃轻叹了一声,语气中难掩疼惜,“没娘的孩子总是会受些苦,也是可怜。回头你挑些东西送去苏府吧,对了,还有我收藏着的那柄玉如意。”
闫嬷嬷心头微跳,她当然是知道那对玉如意的,当初太妃和老王爷大婚的时候,是太妃的母妃给准备的嫁妆。
云景弱冠的时候给了他一柄,另外一柄一直锁在太妃的宝贝箱子中。
“太妃这礼可有分量了,”闫嬷嬷微笑道。
比那套粉宝石的头面还有分量。
太妃手指抚着自己的下颌,“难得她心性好,纯良又不失聪慧,如今看来,的确是景儿的良配,也不能太委屈了她。”
“是,太妃情深意重,苏小姐会明白的。”
闫嬷嬷顿了顿,“那云柳那边……”
太妃的眸光冷了几分,眉眼前染上几分烦躁,“先让她在院子里呆一阵子吧,你多盯着些,别真的苛待了她,反倒落了口实。”
“是,老奴这就给她挑个伶俐的丫环送过去。”
苏南衣和云景回到院中,小黑正在廊下的枝头上闭目养神,看到他回来了,即刻展开翅膀飞过来。
云景笑着伸出手臂,小黑停在他的手腕上,小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掌。
苏南衣心说不服不行,云景就是这么有吸引力。
“娘子,你看小黑多乖,”云景轻抚着小黑的羽毛,“有没有感觉它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