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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流产的事,到底还是让她的娘家人知道了。
不过,之前三小姐在度拙面前提起过,也打了预防针,所以,巴朗也有所准备。
现在听到他们来,心里也不慌。
更何况,巴朗心里已经有所认定,觉得王府里的事情之所以频发,八成就和世子妃有关。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潜意识里,他已经把苏南衣的话听了进去,按照她暗示的步调走了。
苏南衣和思格兰也没有走远,出了王府的门就在不远处暗中瞧着。
思格兰的大眼睛里满是兴奋,“苏姐姐,你瞧,那些人多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真是这么凶呢,其实不过就是……就是……”
“纸老虎,”苏南衣笑着总结。
“哎,对!就 这个意思!”思格兰高兴的拍手,“这个说法好恰当,看着是头大老虎,吓人得很,其实上轻轻一捅就破了,哈哈!”
“他们来的人不少,”苏南衣目光在王府门口三男两女身上一掠,“你夏染哥哥的人也没白出力气。”
夏染手下的人很会办事,不过就是散播了一点消息,让世子妃的家人们相信,世子妃这次的流产,绝非偶然。
人就怕琢磨,越琢磨越觉得自己想得对,觉得是这么个理儿,可谁能想得到,这些所谓的“理”,不过就是自己想象出来的罢了。
“叫巴朗出来!”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叫喊,他穿着皮袍,浓眉大眼,大眼珠子来回转动,眼角有一处伤疤,平添了几分凶狠。
这就是世子妃的娘家大哥,在军中做事,脾气暴躁鲁莽,是个匹夫。
另外两个男人是世子妃的弟弟,他们是一对双生子,长得很像,和世子妃也有几分相像。
中间的老妇人,就是世子妃的母亲,扶着她的是她的大儿媳。
一家五口,由老妇人带着,堵在王府门口。
苏南衣瞧着这几个人,平时不定来过多少次,今天偏堵在门口,那老妇人不断垂泪,面露悲色,大儿子又凶狠叫嚷,这明摆着就是要把事情闹大,存了心要让王府吃下这个亏,他们好从中得到好处。
至于说,替世子妃讨个公道什么的,那就是捎带着罢了。
若是真的关心世子妃,别人不说,这老妇人早该进府去探望自己的女儿了。
她无声笑笑,面上尽是讥讽之色,人都一样,不分种族,看重利益,权衡得失,把能拿到手的东西最大化。
这些所谓的家人,也不过如此。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身上的冷 意,思格兰敛了笑,“苏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苏南衣回神,“度拙不在府中……”
正说着,云景他们也过来了。
夏染抱着肩膀,挑眉嗤笑,“瞧瞧吧,这么好看的戏,难得上演,啧啧,看看这大家族,富贵人家。”
苏南衣扫他一眼,夏染对这种事情是再熟悉 不过,他出自商贾之家,商人天性,以利益为上,更促进了这一点。
像这种大戏,他一年不知道要见多少次,所以,很多时候宁愿在外飘泊,也不愿回到那个所谓的家。
苏南衣心里忽然有些难受,他们这群人,看似要么身在高位,要么富贵无双,可谁又知道,这一身的辛酸和满腹委屈。
她又自嘲的笑笑,说这些……未免太矫情了些。
就在这时,巴朗从里面出来了。
老妇人一见到他出现,老脸涨得通红,松驰的面皮都颤动不已,“你……你……你还我的外孙!”
巴朗面沉似水,目光冷冷的看着她,“老夫人,有话好好说,你们堵在王府门口,这是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