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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衣看着宋如年,浅浅微笑。
“怎么,宋大人觉得,我不是配做大夫吗?”
宋如年听到这话愣住,又仔细打量她半晌:“你……你?你是大夫?”
苏南衣抬眸看他:“不像吗?”
“可那天晚上,明明……”
明明是个男的。
苏南衣掸了一下身上的衣裳:“这个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说得也是,也许担心见她是个女子,就不让她进府看病,这也在情理之中。
宋如年自己找了解释,也不再纠结苏南衣是男是女。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说说我女儿生病的事,我夫人说,你有办法找到药材?”
苏南衣明亮的眸子映着摇晃的烛火,语气微凉:“不急,宋大人,宋小姐的病好说,别说药材,解毒的药丸,我也不是没有。”
宋如年眸子微缩,他敏锐感觉到不同寻常,浑身都有点紧绷。
不过,他再次迅速扫了四周一圈,除去苏南衣之外,这屋里并没有别人。
他提起的心又缓缓放下。
“别的?本官还有什么别的和你说?你既然有解毒的药丸,为何又要多此一举?你究竟想干什么?”
苏南衣眼神冷淡,看着他此时人模狗样,一口一个本官,就想起那夜他提着刀,刀上染着苏家人鲜血的模样。
犹如恶鬼。
“宋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与你之间,自然是有别的,你还记得,你还是个小官儿,在衙门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宋如年一愣。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平步青云,坐上这大理寺少卿位子的吗?”
“这些年,每每享受高官厚禄,你可曾想过曾经死在你手下的亡魂?”
“这些年,每每家人团聚,意气风发,你可曾想过死去的人可曾得到安宁?”
她语气幽幽,不紧不慢,并不急声厉色,但宋如年就是感觉浑身冒冷气,汗毛倒竖。
他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很久不曾想起的画面。
夜色中的天医府,被血光染红,那些热血喷洒,溅在他的衣袍上,脸上,他浑身都滚烫。
他有一瞬间的失神,看着眼前的苏南衣,恍如看到那些死去的人,被砍下的头颅,睁得老大的眼……
他打了个激灵,心口砰砰跳:“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本官何时做过什么事?哪有什么亡魂!再敢胡言乱语,本官定将你抓到大理寺大牢!”
苏南衣短促笑一声,笑意不达眼底:“是吗?怎么宋大人觉得,这大理寺大牢就是你家的吗?或者你以为,你不说,没有人说,天下人就不知道?”
她缓缓站起,眼睛逼视宋如年,微挑的眼角,漆黑的眸子,幽深映着跳跃的烛火,看得宋如年心头发慌。
他忍不住后退一步,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你究竟什么人?少要在这里故弄玄虚,以为本官真的怕你吗?”
“你当然不怕,宋大人,你怕过什么呢?”苏南衣轻声嗤笑,“可你要知道,报应天理循环,总会落到你头上。”
“什么报应?本官不怕!”宋如年眼睛冒着凶光,“即便是有,本官也要拉上你先死!”
苏南衣偏头,脸上忽地浮现笑意,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是吗?那宋大人可以试试,看你说的,能不能实现。”
宋如年把心一横,还有什么可说的?
反正现在都这样了,也是不可能再给他什么药了,那就干脆弄死她吧!
他抽出带着的腰刀,刀光闪闪,冷气逼人,映着他阴气森森的眉眼:“那就试试吧,今天,你必须死在这里!”
苏南衣不为所动,甚至都没有正眼看他,专心拨弄着烛芯,烛火的光越来越亮。
宋如年举刀就要砍,就在这刹那之间,突然觉得手里的刀有千斤重,他的胳膊怎么都举不起来,哐啷一声,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