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姚雪被张嫂她们死死按住,看到宋安乔摔倒,姚雪急声大吼,“安乔!”“黎叔,你做什么呢!”楚母冷瞪了眼外面站着不动的黎叔,厉声道,“把她们都给我赶出去!”黎叔站在外面,一脸难为情。夫人趁老爷去外省探访好友,强行把孩子抱过来,若是此事老爷知道,定然不会饶恕夫人。唉,他这个管家难做。楚母怒斥宋安乔,“要不是我今天收到匿名的包裹,我都不知道你心肠如此歹毒,竟敢指使别人害我!有其父必有其女,你和你爸都不好东西!”一直认为那天爆竹爆炸是青年混混们的恶作剧。可,今天一早,她收到一个包裹,里面摆明证据证明宋安乔为她爸爸,指使他人报复楚家。楚母双目因愤怒而发红,声音尖锐,“我们楚家待你不薄,没想到你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宋安乔头昏脑涨,双手撑着地板,难受地站起身,脸颊殷红,唇瓣干渴发白起皮,言语吃力,“我没有让任何人害你,孩子是我的,我必须抱回去。”她说着,迈出沉重地脚步,身形微晃的要上楼。楚母气恼了脸,扬手抓过宋安乔的马尾长发,扯拽着,往后拉她。宋安乔的头发拽散开,眼皮被扯得往上挑。她倒抽口气,头皮撕裂的疼。楚母狠扯她,长发拽掉一缕,宋安乔的脑子“嗡”一声响,只觉自己气血往头顶冲涌上来。当即整个人炸了毛,情绪完全失控,转过身,一手扯自己的头发,一手抓过楚母的手腕,用力,狠狠攥住。逼到角落,她忍无可忍,撕破与楚母交好的脸皮,宋安乔拼了命,把楚母狠摔在地。楚母哀嚎一声,黎叔怔了一怔,急忙跑进来,扶起楚母。“你……”楚母没想到宋安乔反抗时,如此凶悍,眼神胆怯地看她。宋安乔眼神喷火,怒瞪着他们,一时间,家里的佣人们,全都僵了住。在他们眼中,宋安乔是长了好欺负的模样,平日柔柔弱弱,不像是会张牙舞爪的女孩。小年糕的哭声传来,宋安乔目光一滞,收敛身上的戾气,转身跑向楼。“愣着做什么!”楚母一声吼。家中的佣人一顿,下一秒涌向宋安乔,阻拦推搡着,推她出了别墅。外面雨雪纷飞,庭院地面积水泥泞,佣人们不管不顾推倒宋安乔,张嫂她们将姚雪死死抓住,不让她挣扎。浑身泥水不堪,宋安乔爬起身,冲撞拦她的佣人,而她力轻体弱,抵抗不住五个佣人对她齐齐阻挠。一次次被推到在地,宋安乔一次次爬起。在一旁,姚雪一点力气使不出去帮她,张嫂眼睛一酸,看不得宋安乔受罪,不动声色地松开手,姚雪一怔,立即挣脱,跑向宋安乔。“安乔,安乔,你别这样。”姚雪冲上去,紧紧抱住她,“我们先不要孩子了,先不要了,好不好,我们……”眼中的泪水肆意流出眼眶,宋安乔昏昏沉沉,在姚雪怀中,无力地哭诉,“小年糕,小年糕……”别墅外,一道车子紧急刹车的刺耳声响。雨雪交杂的天色里,男人踏雪冒雨而来,冷寒着一张俊脸,眸子寒气凛然,却又是那样锐利而坚定,沉稳脚步,一步步走向那个悲凄痛哭的瘦小身影。姚雪看着来人,视线有些呆滞,她看过电影里的那些风流倜傥的富家少爷,也不及楚非远半分。楚非远沉步走到宋安乔面前,长臂伸出,将宋安乔拉回自己怀里。雨雪纷杂,一身泥水的她,只觉刺骨的冷。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熟悉的味道。一瞬间地,最柔软的地方被暖意戳中,宋安乔彻底崩溃,在他怀中失声哭泣。他不来,宋安乔只是哭,他来了,宋安乔像是寻到了安全的保护屏幕,放肆的大哭。“楚非远,我要小年糕……”泪眼模糊了视线,宋安乔看不清面前男人究竟是不是楚非远。楚非远一只手擦她眼泪,声音低沉,似来自天际,清楚而坚定,“好,我给你,只要你不哭。”宋安乔吸了吸鼻子,努力地收住眼泪,“我不哭,我不哭。”楚非远抱紧她,胸口闷疼,目光阴鸷地看向站在门口的楚母,楚母一手捂腰,与他对视,“把孩子给她。”凌厉,不容反抗的声音。“她不配拥有这个孩子!”楚母铁了心不给,即使与楚非远闹僵,“这孩子流的楚家血。”楚非远眼眸微眯几分,清冷的五官,寒气凉凉,“孩子流的是我和她的血,你们是最没权利拥有的人。”楚母脸一僵,“你在外面都养女人了,你还管她做什么!”“您说错了,我楚非远,只养一个女人。”楚非远手上环紧宋安乔,“我的老婆。”“你……”楚母微怔,“什么意思?”楚非远眸色凛然,声线凉薄,“您没必要知道。”视线轻扫周围,“欺负她的人,总该得到点教训。”佣人们闻声,全身打了狠狠的寒噤。他来,为她而来,不能白白空手回去。保镖们举着黑色大伞走进来,面无表情,径直上楼,抱回了小年糕。“黎叔,我想你该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楚非远的眼底浮出如冰凌一般的冷残,“谁推了她,谁伤了她,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黎叔站在那里,面色惨白,低下头,“少爷,您放心,我会处理好。”“记住。”楚非远一字一顿,“无论何时,宋安乔都是楚家的女主人!”楚母心一惊,错愕地看着楚非远,她听不懂他这句话的含义?不是断绝关系了?这句话,又是何意?宋安乔在他怀中,身子微微一僵。努力想听清他说的话,视线模糊模糊,头昏昏沉沉,乏力的身子发软,眼前骤然一黑,终究难以支撑,昏倒在他怀中。楚非远心一沉,姚雪喊出声,“安乔还在发高烧呢!”目光僵硬,楚非远不嫌她身上的泥水,抱起她,上了车,急速地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