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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么?
苏瑜是信周老太太的,只是诚如袁嬷嬷所言,手心手背都是肉,孙婉跟着她嫁进王府,自己也不会亏几斤肉不是么?
她不动声色携裙进屋,纤影淡淡,眼帘半合,躺在绣榻上,黑白分明的瞳孔中,渐渐溢着寒意。隔着坠恍的珠帘,静静的看向门口。
翌日清晨,周老太太用过早膳,章嬷嬷轻言细语开口,“溶姐儿还在祠堂里跪着呢,一直水米未进。”
周老太太抬头看了她一眼,细想了细,“去打颜妈妈叫来。”
章嬷嬷吩咐秀娟去叫人,又对周老太太说:“我看溶姐儿这回是铁了心要与老太太抗衡。”
“哼。”周老太太冷哼一声,“王府那泼天的富贵权势,你以为是个人都能攀扯上吗?咱们家有瑜姐儿这个纽带,才给溶姐儿机会动歪心思。”
“老奴担心溶姐儿脾气拧,别把身子给耽搁出个好歹来。”章嬷嬷也是打小看着溶姐儿长大的,她从未离开过孙府,嫁人都是招的女婿,哪里受过这等苦?
“为了婉姐儿的前程,她能这样拼,也算是个好阿娘,可惜心思花错了地方。”周老太太幽幽叹道,“若真以为这一跪就能达成目的,再让她多跪几日她都认为是值得的。”
颜妈妈昨夜一夜没睡好,担心主子半夜三更回院子找不到人侍候,早起顶着两个乌眼圈,打听到主子还没回来,正要前往祠看看,瞳晖院就来人叫她到老太太跟前回话。
她恭敬的跪在地上,也不知老太太可消气否,不管那么多,先开口求情总是没错的,“老太太,我家主子也是一心为了两个姑娘的前程着想,只是想两个花儿一样的姑娘后半生有着落,看在她良苦用心的份上,求您就成全了她吧。”
周老太太坐下,淡淡的瞥了一眼颜妈妈,“叫你来不是让你来对我说教的。”
“奴婢不敢。”
“可有去看过你主子了?”
颜妈妈听不出周老太太的意思,只能老实回答,“回老太太,听说主子一夜没回院儿,奴婢担心正要去祠堂看看呢,正巧碰到秀娟姑娘叫奴婢到老太太面前说话。”
“老太太,听说主子小一天没进水米了,奴婢很是担心。”
颜妈妈说着都要落下泪来。周老太太是相信颜妈妈是真心痛溶姐儿的,毕竟跟了溶姐儿十几年了,有感情。“叫你来正为此事,溶姐儿可以在祠堂跪着,她愿意跪多久就跪多久,但得进吃食。”
“老太太您也了解我们主子,一根经,您若不答应她的提议,只怕她宁愿跪死在祠堂也不愿起来。”颜妈妈趁机说道。
“你倒跟她一条心。”周老太太没好气的冷道:“你去祠堂看看溶姐儿,我还是那句话,她要跪就跪,但必须吃东西,至于怎么让她吃东西,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这回颜妈妈是听出来了,周老太太这是让她自己想法子呢,既要让主子在祠堂跪着反省,又要进吃食不丢性命。委实而言,她是有法子的,只是她也想让婉姑娘嫁进王府去,又不敢忤逆老太太的意思。
颜妈妈磕了个头,出去了。
颜妈妈走后,章嬷嬷和周老太太又谈到了瑜姐儿和妨姐儿的亲事上来。
妨姐儿那里章嬷嬷去打探过了,三太太还未着手准备嫁妆,显然还财着气。三老爷又不懂这婚嫁里的弯弯绕绕,老太太不放心,只好自己替妨姐儿张罗起来。
“同一日嫁人,命却天差地别。”周老太太又叹了句。
“但老太太疼孙女的心是一样的。”
章嬷嬷被了一句,周老太太听着很顺耳。“老东西,就会捡好听给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