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再次进来时,闻到屋子里残存的血腥味时,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朝卫烜施了一礼后,便默默地过去收拾东西,将那套沾了血的赭衣和中衣抱起,再端起了那盆血水,悄无声息地出去,将血水倒到院子里的那株海棠花下后,又将沾了血的衣服拿到偏房去焚毁了。
梳洗完毕,卫烜一抚袖子,便对路平道:“走,进宫。”
路平忍不住道:“主子,您不休息一下么?”昨晚一个晚上在外面奔走,又受了伤,路平真担心他熬不住,有时候甚至觉得他根本不拿自己当回事,怎么危险怎么来,甚至偶尔会透着一种让他心悸的兴奋感。
总感觉主子每次干些危险事情时,情绪都不太对呢?
“不用,我很好。”
路平只得闭嘴。
早朝结束后,卫烜便到太极殿给文德帝请安,待了一会儿方离开,然后转道去了东宫。
东宫正殿里,当朝清贵无双的太子此时正毫无形象地趴在榻前,看着榻上被裹得严实的小团子。
此时皇长孙殿下已经满三个月了,每天酣吃酣睡,在太子妃的照顾下,茁壮成长,比起从小就体弱多病的父亲,皇长孙殿下真是个让人欣慰的健康的小包子,太后和帝后都很高兴,总算是安下一颗心了。
太子也很高兴,儿子长得好,健健康康的,不用担心他夭折将来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皇家幸事。他逗了会儿儿子,可惜皇长孙刚喝完奶,正想要困觉了,对搔扰他睡觉的父亲丝毫不理会,想睡就睡,淡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