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很快便准备好了洗漱的热水,由粗使婆子提进净房。
卫烜站得远远的,只拿一双眼睛在她身上扫了几遍,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眉眼间还弥留着一股子煞气,显然是刚从战场回来,那股气势还未收回来之故。
阿菀站在那儿由他看,对他道:“先去沐浴,其他稍后再说。”
卫烜眉头微皱了下,显然是不太想“稍后再说”,就怕她说些他不爱听的话,只是虽然如此,但也没办法,只得远远地避着她进了净房。
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阿菀知道先前自己两次因为闻到血腥味呕吐不止的事情吓到他了,让他不免有些反应过度,所以知道自己现在身上的血味浓郁,也不敢近她的身,怕她又要遭一回的罪。
阿菀本欲要跟进去,却被卫烜探头制止了,“别进来了,省得污了你的眼。”
阿菀原本是想去看看他身上的伤的,听罢也担心自己会受不住那味道便只能作罢,转而去吩咐人准备膳食,顺便叫来路云,询问她同世子一同回来的人的情况。
路云不知她问这个作什么,心里有些为难,含糊地道:“也无甚要紧,只是一些皮肉伤。”
“皮肉伤?什么样的伤法?”
见她要问个明白,路云一边注意着她的神色,一边答道:“有两个侍卫伤势重了一些,其他的都是皮肉伤。”边说着,边祈求她别问那么仔细才好,万一污了她的耳朵,让她又害喜什么的可不好。现在阿菀是非常情况,下人们都有志一同地不敢拿一些索事来烦她,也不敢将外头脏的臭的到她面前说。
幸好阿菀也不是要细问那些侍卫的伤势是什么样的,只是从这儿了解一些情况。若是那些侍卫受伤轻,证明他们所办的事情极为顺利,若是伤势重,只能说中途有了波折,才会导致卫烜也受了伤。
心里不禁又担心起来。
等卫烜洗漱出来,他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物,而且还有一股清淡的药香,恰好能将他身上的血腥味给掩盖了。阿菀见状,便知道他的伤势情况,顿时有些气得想要骂他,最后见他满脸疲惫的模样,只得作罢。
“先用膳!”
卫烜笑眯眯地坐到桌前,待下人上膳完后,也不急着吃,开始询问她这个月在府里的情况。
“很好,没什么事情,就是赵夫人和阿妡都有了身子。”阿菀云淡风轻地说,“说来都是郁大夫的功劳,果然如你当初所说的,他对治这种妇人之病十分在行。”
卫烜:“……”这肯定不是讽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