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国,宁国候府。雁无痕还没有答应夕颜,但是,他又偷偷的去见了若梦,远远的观望着,发现若梦的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听下人说,她开始吃药了,给她端来的东西,她再也没有发脾气打掉,人人都说,若梦想通了。要嫁给宁国候,成为国候夫人。而宁国候最近,也的确是有那个意愿,很忙,也在操持,但并没有吩咐雁无痕去。这是在故意的隔开,不想要彼此之间难堪。若梦能好,这是一个好消息,可是唯一不好的却是婚事,宁国候的心中并没有若梦,所以,他并不是若梦的良人。宁国候不是,他雁无痕也不是,而他也只是希望若梦好起来,没有别的意思。而和宁国候继续的捆在一起,若梦是不会有幸福,而她伤好,也就有可能有再次受到伤害的那天。不管若梦为何会忽然做出这样的改变来,可是若梦想走是真的,所以,雁无痕想要帮助若梦离开这里。青色人影在若梦的面前一闪而过,突的一下,也的确是让若梦为之惊奇。不管在看清楚来人后,微微慌乱的心这才放下。“你来做什么?”若梦淡淡的扫了雁无痕一眼。“听他们说,你最近有很大的起色,我来看看你。”雁无痕回着若梦的话,双瞳静静的望着若梦。近距离见到若梦,对于雁无痕来说,是件很欢喜的事情。可同时,内心深处涌现出来的悲哀却是更加的强烈明显。“看我?我都还没死,有什么好看的呢。”若梦冷哼一声,笑起来,笑容却是嘲讽明显。服侍她的丫鬟们,每天都在进进出出,她的状况那些人怎么可能会没看到呢?那既然看到的话,雁无痕会不知道?若梦不信雁无痕会不知道,所以,既然知晓,那还走着过来有何意思呢?没有那个必要啊。她都还没死呢。“若梦……”雁无痕轻轻的呢喃出声,一声“若梦”放在唇间之上,轻轻的呢喃着,如同珍宝。而同时,在出声的时候,喉咙律动的时候,却涌现出来阵阵的苦涩,他是很想站在她身边的,把她护在怀中。可惜的是,若梦不需要他这个怀抱,而之前,他也不是很勇敢,并没有做出那一步来。“雁侍卫,你叫我何事?我和你并不相熟,你最好对我的称呼,还是恭敬一些为好,也别让人抓了那个把柄去。”若梦冷然的看着雁无痕,淡薄的出声,视线隐隐锐利起来。雁无痕不语,然而,若梦又继续出声道:“既然你什么都做不了的话,那你还来做什么呢?有什么好来的?”司徒府。司徒远立于窗户之前,一屋子都是名贵的摆设,夕颜正跪在地面上,周围都是残迹,尤其是她膝盖下面的碎瓷片,看起来触目惊心。“我让你是做什么去的,你瞧瞧你现在做成什么鬼样子?”司徒远转身,声声谴责夕颜,五官表情,相当的狰狞可怕。夕颜低垂着头,抿唇不语,她没能让雁无痕趁早做出那个决定来,是她的错,可是她并不后悔,至少……她告诉了雁无痕,雁无痕自然也能设身处地的想想自己的状况,也能提前做好那个准备,以免中了司徒远的阴谋诡计。尤其是……现在她已经惹怒了司徒远,如果司徒远怒极要杀了她的话,迟迟未归的她,雁无痕也能知晓发生了什么状况。这是夕颜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她自己的生命不值钱,但在死之前,还能救下雁无痕的性命,多好。哪怕是……雁无痕心中所爱之人并不是她,但只要雁无痕好好的活着,她也能安心十足。她并不后悔。“大人,奴婢没有把事情给做好,还望大人处罚……”“呵~处罚?你现在是国候府上的人,你觉得我能杀了你吗?”冷嗤声音朝着夕颜而来,司徒远的面上也噙着一抹淡漠的笑。先不说他是否有能力杀了夕颜,毕竟夕颜也不过是个小丫鬟,杀了她,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可是,宁国候府中若是少了一个丫鬟,宁国候又怎么可能不抓住这个机会彻查呢?毕竟,人人都对宁国候有那个想法。夕颜的死,势必就要引起宁国候的查探,所以夕颜不能死。更况,夕颜的作用还大着呢。“奴婢不敢……”夕颜紧咬着下唇,司徒远的话中话,她是听出来了,又怎么敢真的侥幸自己没被司徒远给杀死呢?不,她不敢的。“你回去,等消息,也静观其变,听清楚了没有?”司徒远字音隐隐加重,面色直接的冷沉下来。他这是在警告着夕颜,不该擅作主张。夕颜自然是听明白了,点头,不敢再有其他的话。-既然他什么都做不了,那他还来做什么呢?雁无痕的脑海中一直都在回想着若梦说的那句话,沉默了好一会,也还是如此,不能挥散而去。而若梦也没有逼问着雁无痕,一直都在等待着雁无痕的答案。她菲薄的红唇上,一直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我能做。”雁无痕抬起头,对上若梦的视线,眸色冷沉笃定十足。他可以做,可以把若梦带走,只要他和司徒远达成交易,就一定能把若梦给带走,若梦是他心上的人,他又一直都希望若梦好。雁无痕愿意那样做……“你能做,你拿什么做,你能对抗的了宁国候吗?我们逃走,难道就不会被他给抓回来吗?”若梦呵呵一笑,似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逃走?不是说没逃过,反对,也不是说没有反对过。可是,有用吗?没有用啊。“不,还是有解决的方法的,若梦你要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带你离开这里的,我不会让你嫁给他的——”“那你想我嫁的人,是你?”若梦接起雁无痕的话,一声冷嘲直接道出声来。“我……”雁无痕对上她那双清冷的视线,此刻他竟然哑然。想吗?他自然是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