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这些身穿便装,手中皆拿着刀剑,面无表情的侍从的时候,夕颜整张脸都白了好几分。若梦的面色,同样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她死死的皱着眉,紧紧的咬着唇,黝黑深邃的美眸,不断转动着,深怕那个她最不想要见到人出现在她的面前。然,做人,总归是不能有侥幸心理的。当那个身着一袭暗黑色大袍,眉目之间流转着狠戾与无情的男人,从层层包围着他们的侍从中,缓缓拨开人群,一点一点的,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若梦的脸色,霎时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见到此人,雁无痕下意识的,动了动手中的长剑,不露一丝缝隙的,将若梦娇小的身躯,护在了他的身后。之于这个贴心的动作,在场之中,有两个人齐刷刷的,同时变了脸色。夕颜眸色瞬间黯淡。她咬了咬唇,微微低垂了眼眸,细细长长的睫毛,掩住了她眸里的悲伤之色。最终,宁国候还是出现在了这里,多日来所做的努力,却是如同一江春水,朝着东方而去。而宁国候的脸色,却是更沉了几分。南宫贝贝逃走了,最终还是没有拦住南宫贝贝的去路,让南宫贝贝入了南疆。一旦南宫贝贝入到南疆,那秋水便会发动南疆的军队,朝着流国进攻,而他宁国候,便会因为失误,而受到林玄朗的惩罚。宁国候一开始就有一个决定,那就是不管最后的结果怎样,他都是要来找若梦的,对于若梦,他是永远都不会放弃掉的。所以,也在加派着人马寻找着若梦,但是没有想到,还真是被他给找到了。夕颜,雁无痕,她,三个人都站在一起,而他们就像是一只刺猬一样,狠狠的盯着他,那么的防备起来。呵呵,他全心全意都想和她在一起,甚至都想为了她,把南宫贝贝从林玄朗的手中要回来,可是若梦呢?却在大婚当初,前往地牢,救了雁无痕和夕颜。她救走夕颜没关系,可是雁无痕呢?这个消息的确是没有传出去,可是落在那些侍卫的耳中呢?那他,岂不是一个最大的笑话?虽然,那些侍卫没有小声的议论,可是宁国候的脸面上,却还是过不去,若梦,还真是给了他一个很大的难堪。试问,身为男人,怎能忍受如此丢面子的事情?又怎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去找别的男人?宁国候的手中拿着一把长剑。阳光下,那把长剑异常透亮,任谁一瞧都知,那是一把极为锋利的剑。他的视线,紧紧的凝在被雁无痕,护在身后的小女人,声音冰冷的,近乎可以凝结成冰“若梦,过来。”若梦的脸色惨白着,她不想,一点也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她那么讨厌,同时又那么惧怕的这个男人。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要逃离他的身边,所以多日来,从未有过过多的停留,可是最后的结果是怎样的呢?她还是被他给找到了!可是,若她不过去的话眼下这形势不用她多说,谁都知道,结果会是怎么样的。潋滟的红唇,被她咬出了血痕,似是察觉的出,她的犹豫,雁无痕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轻声与若梦道:“若梦,不要怕。”随后,他朝站在他们对面的宁国候道,“侯爷,无痕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但,侯爷要是想从无痕手里,带走若梦,侯爷还得问问,无痕手里的这把剑,答不答应!”宁国候倏地笑了。他笑的极为猖狂放肆,眸中似有猩红之光,他唇角染着点杀意,“行了雁无痕,在本候手里,你救得了谁,又能护的住谁!”他不与雁无痕多做纠缠,那个在大婚之夜逃跑的女人,才是他的目标。“若梦……”宁国候对她笑,眸里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你该知道为夫脾气的。”他们都已经拜堂成亲,那若梦自然便是他的娘子。一句“为夫”那是情理之中。若梦深深的蹙着秀眉。她知道。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喜怒无常,翻脸无情。她在他手里,不知栽过多少跟头,就连那次,她被他强行……深知宁国候的脾气,若梦往前走了一步,雁无痕却是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对她摇了摇头:“若梦,你若是回去了,就再也不会有机会出来了。”若梦鼻尖突然一酸,眼眶里已经有丝丝泪意,但是她没有哭。“我不想放弃自由,我更不想和他回去,可是,没有人会来帮我们,我们没有办法,脱离他的掌控。”眼下这个状况,就像是回到了那一天在后门,宁国候也是这样,带着人,把她和雁无痕给团团的包围住。这么多人,他们怎么可能会是宁国候的对手呢?而妥协的话,日后才会那个可能,再想办法出来。硬拼不可能,可是宁国候总有松懈的可能。雁无痕看着她,“我帮你,当初说好的,我们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的,无痕不会不守信用,只要你还在原地,只要你还需要无痕。”“无痕……”若梦咬着唇,她在挣扎,在做生与死的挣扎。最后,她望着雁无痕,坚定地应道,“我听你的。”宁国候看着他们你侬我侬,深情相望的模样,心中本就燃着的怒火,瞬间蹭蹭的上涨。“若梦,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做了一个手势,视线却一直凝在若梦和雁无痕的身上“把夫人留下,其他的,杀无赦!”“是,侯爷!”这话音一落,本就紧绷的气氛,霎时杀气沉沉。然而,所有人举着长剑朝着他们而来的时候,若梦,雁无痕,他们最先做出的反应便是长剑挥舞而上,和他们紧紧的纠缠起来。但是,却忘记了,夕颜不会武功……-“忍?”欧阳月一愣,随即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冷冷的笑容,面露讥讽:“作为一个曾经的女皇,一个武林的强者,我为何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