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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着多年在建虏军中的经历,范文程一下就听出了这是训练有素的骑军才能发出的马蹄声。顿时,他立刻紧张了起来,这里怎么会有明军的骑军?
范文程下意识地吹了灯,一把抄起那些信纸,就想往外跑。可到这时候,他忽然又听出了点什么,便止住了动作,再仔细一听后,便坐了回去,同时展开信纸,重新捋平。
门外响起声音,范苟推门而入,看到范文程的样子,不由得心中很是佩服。刚才的时候,他是吓到了,就以为是明军来抓他们了。
“师兄,刚才庙外那条官道上,有一队骑军经过。从他们的旗号上看,是关宁骑军,新军骑军和东江骑军三个部分,一共大概有八百骑的样子。看方向,是往京师而去。”范苟低声禀告道。
范文程一听,眉头一皱,这三支骑军,不正在鞍山驿堡那边和大清对持么,怎么又派了一部分回京师?难道是明军又在辽东打了胜仗?
他没想过大清能打胜仗,因为他知道,就算再能打的军队,如果没有粮草物资的话,那也不可能打胜仗的。以目前大清的实力,能维持住他离开之前的局势,其实就算不错了!
这时候的范文程很是有些担心,皱着眉头想了会,就问范苟道:“现在外面有什么动静没有?”
也是由于永平府城那边的情况,因此范文程很是谨慎。他的手下并没有全在身边,而是撒在外面警惕着的。
范苟一听,稍微犹豫了一会后回答道:“似乎江湖上不是很平静,外面不时可以看到一些江湖人士,气势汹汹地样子。这都临近年关了,还没个消停!”
一听这话,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因为之前那个被抓的壮汉,就是江湖中人。
范苟见范文程的表情,知道他在担心,便发表自己的看法道:“师兄,这里离永平府城已经有点远了,那边混江湖的,也没听说也什么大帮派,不可能影响到这边的。再说了,死了个江湖人而已,就算他们发现了尸体,又有谁会知道是我们干的?”
古代的时候,如果是普通百姓的话,基本就生活在出生地方圆几十里而已。一般来说,很少人是会出远门的。像后世那样一百公里的路,开车走高速也就一个小时不到而已。可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走路至少要六七天,这路上的花费不少,代价很大的。
范文程听他这么一说,想想也是这个理,心中便松了口气。而后脸色一正,把手中信纸折叠好了递给范苟道:“你立刻回沈阳一趟,把这封信交给皇上。记住,这信非常重要,务必亲手交给皇上。我在信中还向皇上要求几倍的财物,皇上会给你的。”
范苟听了,心中有点吃惊。这次出来,随身所带财物一共值多少钱,别人不知道,他作为范文程真正的心腹,自然是知道的。
心中这么想着,表面上却没露出来,只是点头应道:“老爷放心,我这就立刻出发,一定把信送回沈阳的。”
没多久之后,范苟只带了一个人,出了庙门准备离开。
这时候,正好遇到了庙里的主持迎面走来。范苟合什道:“大师做法事回来了?”
那主持见到范苟,脸色似乎稍微有点异样,点点头应付了一句,便带着手底下的和尚进庙了。
范苟也不以为意,以为主持被人请去做了一天一夜的法事,是累到了。
他却不知道,就在庙门对面的一处树林里,一群人围着一个似乎病得比较厉害的瘦子,其中为首那人问道:”侯三,认得么?“
这个瘦子正是侯三,他在野外冻了一晚上,身体已经冻病了。可就算这样,只要有什么地方发现异常,他都会坚持着赶去,亲眼确认下是否是范文程那伙奸贼。也只有这样,才能尽量降低打草惊蛇的可能性。
因为侯三提供的线索,说范文程一伙人是假扮和尚,因此,各地的寺庙是重点关注的地方。这个庙里来了挂单的和尚,虽然人数上对不上,却还是由本地的江湖豪侠出面,以请主持去做法事为理由来核实情况。
此时的侯三,只是看了一眼,就激动了起来,死死地盯住范苟等人,咬牙切齿地说道:“大人,这两人是范文程一伙的,草棉敢以性命担保!”
一听这话,为首的锦衣卫百户顿时大喜,他立刻吩咐手下,悄悄跟上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这两人抓了。
这次为了抓捕范文程这些狗汉奸,不管是锦衣卫还是东厂,都是出动了精锐的。人多欺负人少,又是突然袭击。没多久功夫,范苟两人就被五花大绑地押到了百户跟前。
范苟心中非常地震惊,他看这些人的服饰,便连忙开口求饶道:“各位好汉饶命,贫僧只是……”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抓他领头的那人向其中一人禀告道:“大人,人已抓到。”
一听这话,范苟顿时就如五雷轰顶,要是江湖中人倒还好说,用钱砸,说不定能砸出一个平安来。可这一声大人,却道明了这些人的身份,竟然是官差。
身上的东西被呈送上去,范苟绝望之余,又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说道:“这位大人,小人也是迫不得已做事而已,只要各位能放了我,钱要多少有多少,这比你们干一辈子……”
他在想着,信中有言明财物的,这数额之大,就算是官府中人,说不定也能收买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