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如你什么意思?”朱纯臣脸色一变。
“三年前的那件事,你究竟知道多少,又是谁告诉你的,你还没有跟我说清楚呢。”骆养性端着酒杯,目光凌厉,声音冰冷。
朱纯臣尴尬的笑:“放心吧太如,那件事我绝对不会再提,我可以对天发誓!”
“国公,如果徐衞良对天发誓,不会吐露你的秘密,今晚你会饶了他吗?”骆养性冷笑。
朱纯臣脸色一变,尴尬的笑:“这是两回事。”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骆养性冷冷道:“国公不相信徐衞良,骆某当然也不能轻信国公,毕竟都关系到身家性命。”
“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朱纯臣脸上还是笑,但心裏却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或者说是后悔,骆养性这条毒蛇,他真不应该招惹。
“当然是实话实说。”骆养性盯着朱纯臣:“那件事你都告诉了谁?有没有留什么后手,等以后再要挟骆某?”
“绝对没有!”朱纯臣举起右手,发誓道:“这种惊天大秘密我怎么敢告诉其他人?太如,你不要疑心,你我两代世交,今晚你又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就是死,也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来的!你快送我出去吧,我待在这裏浑身不自在。”
“看来国公不肯跟骆某说实话啊……”骆养性叹口气,看着杯中的酒:“好吧,那;骆某就直接问了。国公认识一个叫何茂才的人吗?”
朱纯臣一下就僵住了。
“看来国公是认识了,何茂才说,你交给他一封密信,并且告诉他,一旦你成国公府出了什么事,他就要把那份密信散播出去,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信里的内容。国公,我说的对不对?”咯养性冷笑不已。
朱纯臣脸色阵青阵白,忽然拍桌而起道:“骆养性,你监视我?”
三百年国公的家世,朱纯臣的脾气还是有的。
骆养性不承认不否认,只是冷笑。
“当今圣上登基之后,就废除了厂衞的特权,你竟然违背圣旨,私自侦稽功勋大臣。骆养性,你就不怕我参你一本吗?”朱纯臣怒喝。表面上他很生气,但眼睛里的惊慌却藏不住。
骆养性不理会他,自顾自的继续说:“除了昌平何茂才,东城的徐家,广平的张家,最远甚至是保定一个姓杨的举人,他们都拿了你的密信,人都说狡兔三窟,国公啊,你这可不止三窟了。”
“这,这这……”
朱纯臣脸色大变,冷汗如雨,他没想到自己安排的几个后手,居然全被骆养性知道了。难道是他身边有奸细?
骆养性一边说一边探手入怀,将五个圆溜溜的蜡丸密信一一的摆在了桌子上。
看到蜡丸,朱纯臣再也支持不住,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里,心知道完了,自己的后手都被骆养性查出来了,以后再想威胁骆养性已经是不可能的了,甚至看骆养性的样子,现在就有秋后算账的意思。
不过朱纯臣毕竟是国公,还是经历过一些大风大浪的,很快就冷静,目光看向骆养性,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太如你莫要生气,我不过就是自保,担心太如你制不了徐衞良,如今徐衞良已经死了,那些密信也就没有用处了,我正想着回去之后就把他们都收回来呢,如今被你拿回来,我倒是省事了。”
骆养性脸色如铁:“是吗?”
朱纯臣尴尬的笑。
“国公,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件事究竟是谁告诉你的?”骆养性冷冷问。
朱纯臣笑的难看:“事情都过去了,太如你何必再问?这件事绝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我一定把他带到棺材裏面。”
“看来……国公是要隐瞒到底了。”路养性冷笑。
“太如!”朱纯臣声音里已经带出哀求:“你已经大获全胜了,何必再苦苦相逼?难道你非要把我逼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