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庄河。
“什么?沈器长也不见了?”
图尔格极其败坏的跳了起来。几乎要疯。
一路以来,他督帅这些无精打采,毫无战意和战力的朝鲜兵,艰难前行,为了安抚朝鲜兵,也为了能带更多的朝鲜兵赶到金州,他不得不压下对朝鲜将领们的不满,恩威并用,希望朝鲜将领们能够配合他,将更多的朝鲜兵带到金州。
但朝鲜兵还是在不断的逃亡,昨夜,更是一夜之间就又少了一千人。
如此一来,剩下的朝鲜兵已经不到五千人,
这一次,图尔格终于是不能容忍了,他已经起了杀心,认为只杀下面的小兵已经是不够了,必须杀一儆百,将朝鲜将军沈器长拿来祭旗。
不想沈器长好像是察觉到了危险,又或者在军士打量逃亡之后,他知道图尔格不会放过自己,于是干脆脚底抹油,溜了。
“追,将他给我抓回来!”
图尔格大叫。
……
夜晚。
北岭之上,全身甲胄的阎应元亲自夜巡,完毕之后,望着山脚之下,建虏大营的千帐灯火,对身边的一个身穿皮甲的年轻将领说道:“建虏在等大炮,等大炮一到,他们一定会对北岭展开猛烈轰击,随后步兵攻击,到时就看你炮兵标了。”
“副镇放心,定叫建虏知道我大明炮兵的利害!”年轻将领抱拳。
原来他叫陈一新,乃是第一镇炮兵标的千总,也是神机营主将李顺的高徒,第一镇开拔金旅,独自镇守,李顺将最得力的人手都派了过来。而一个炮兵标下辖两个营,一个野战炮营,一个山炮营,现在全部都拉到了北岭之上。
阎应元点头。
火把映照着他的脸,他眼神坚毅,对于守衞北岭,他有着无比充足的信心。
……
第二日,建虏开始打造盾车和各种攻城器械,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周边二十里的林木都已经被明军砍伐的光光,民居庙宇也都被拆除,他们要想取得木料,最少需要跑二十里以上,但大战在即,顾不了那么多,再远的路程他们也无法逃避。
为了尽快的打造盾车,济尔哈朗派出了更多的兵马,整个金州以北,漫山遍野到处都是人。
而明军也没有闲着,野战铁锹挥舞,将城里城外的工事又加固了一遍。
第三日,建虏营中传来巨大的欢呼。
却是他们的红夷大炮陆续都到了。
随即,建虏开始试炮,他们将四十门巨型的红夷大炮,全部推到了北岭之下,在距离北岭三里之处,用沙袋和土石构建炮阵,傍晚,“砰!”建虏的第一发炮弹鸣响,从炮阵呼啸而出,向北岭砸来。
黄尘滚滚,硝烟弥漫。
整个北岭好像都在晃动。
建虏欢呼声更烈。
“砰!”
建虏的欢呼声还没有落下,就又听见一声巨大的轰鸣,仿佛天降陨石,一枚铁弹子从天而将,砸在了炮阵不远处,大地震动,砖石飞溅,几匹闪躲不及的战马被掀翻在地,血肉残肢在空中飞舞,惊恐声一片。
建虏骇然。
原来在北岭之上,明军也架设有巨型的红夷大炮。
建虏炮兵不示弱,继续校炮对北岭试行轰击。
明军红夷大炮时不时的还击。
渐渐地,建虏发现,北岭之好像只有一门巨型的红夷大炮,抵不住他们这四十门,于是他们渐渐胆大起来,四十门红夷大炮,轮流校正,向北岭轰鸣试炮。
……
此时,经过连续两日的制作,数千人一起动手,建虏已经赶制出了不少的盾车和攻城器械,红夷大炮也到了,明日就可以发动全面进攻了,但济尔哈朗还是决定等一等,以待朝鲜炮灰的到来。
“图尔格这无用的奴才,他督帅的朝鲜兵走到哪里了?怎么还不到?”
济尔哈朗再令人去催促。
……
就这样,建虏又等了两日,这两日,建虏红夷大炮对北岭零散轰击,在给明军施压的同时,也校正了炮位。
明军偶尔还击,但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保持山一样的沉默。
一直到第五日,消息传来,说朝鲜兵逃奔溃散,十不存一,图尔格向辅政王请罪之后,济尔哈朗才彻底死了这条心,他知道,朝鲜兵是靠不上了,冲当炮灰、冲击北岭山顶的,只能是汉军旗和汉军包衣了。
夜晚,济尔哈朗召集众将,发布军令,明日发起攻击,调集所有重炮,先对北岭进行轰击,轰击完毕之后,由镶蓝旗都统李国瀚、正红旗都统吴守进两人打头阵,分别从东西两侧对北岭发动猛攻,随即全军压上,一鼓作气,拿下北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