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因利来。
人活于世,不可能活在真空下,人情世故之下,所藏着的就是各种利益的交织,毕竟地位、权力这些,都会衍生出利益。
成国公府。
“联合海贸这件事情,本公算是看明白了,那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徐允祯难掩激动,手捧茶盏,看向朱纯臣他们,开口道:“此前那帮文官啊,一个个叫嚣着不可海贸,不能违背重农抑商的国本,事实上果真是这样吗?
咱们所在的皇明海贸总会,最新一期的财报汇总,诸位都看了没有?
现在还没大规模组织出海,仅仅靠着从江南诸省的治下,所购进的茶叶、丝绸、瓷器等物,通过运河输送到天津,和欧罗巴各国的海商签订契约,就赚取那般多的银子。
这要是绕开这些欧罗巴各国的海商,直接整船运输到南洋诸国,甚至运到天竺等地,那能赚取多少银子啊?!”
朱纯臣等一众勋戚,听闻徐允祯所讲之言,无不流露出各异的神情,显然对联合海贸一事,皆有着自己的想法和算计。
当初崇祯皇帝召见在京勋戚群体,提出联合海贸一事,以集资占股的形式,从朱纯臣、徐允祯这些勋戚手里,募集到第一批银子,并通过实兑新制钱的方式,双重榨取这些勋戚的财富。
不过开海通商一事,对于这些勋戚来说,在短短数月间,他们就见识到皇明海贸总会,所赚取到的纯利有多少。
“定国公说得没错,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咱皇明海贸总会,麾下所拥有的海船规模太小,不然早就组织对外海贸了。”
“这真是够叫人眼馋的,明明银子就在眼前,却偏偏要通过那帮贪婪的西洋蛮夷,盘剥走属于咱们的一部分,才能赚到这些银子。”
“天津、登莱等沿海地带,不是筹建起不少造船厂吗?为何咱们就算下订单,也只能眼巴巴的瞅着啊。”
“现在辽东诸港也都在筹建中,听说这些海港的官员,都是经陛下批红才赴任的,想来也筹建不少造船厂吧。”
“不是,咱们为何必须要等地方的造船厂啊?陛下当初不是说过,允许咱皇明海贸总会的名下,可以筹建相应的造船厂吗?”
当初崇祯皇帝提出联合海贸,关键集资占股的份额,还是那般的庞大,这让朱纯臣、徐允祯这帮在京勋戚,心底难免会有些担忧,生怕他们所投的首批银子,可能会被天子给强占了。
再一个他们也有些担忧,拿出太多的银子,让天子生出猜忌之心,怀疑他们名下的银子从何而来。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批所投的银子,虽被实兑成新制钱外,不过短短数月间,就通过在天津本港的贸易,就赚取到不少的银子。
这便让在京勋戚群体的心思,悄然间发生着相应改变。
贪欲总是无穷尽的。
“诸位静一静。”
沉默的朱纯臣,和徐允祯眼神交流后,伸手道:“现阶段皇明海贸总会,能通过对外进行海贸,赚取到相应的银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不过受麾下海船规模不多的影响,导致我们只能被动地看着,本公觉得这种情况,必须要有所改变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