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菡萏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起，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回应。

柳羡渊和自己道歉了……

这明明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苏菡萏应该说出一些类似于我不会原谅你这样的话，可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觉得很委屈。

这种不被人理解相信的感觉很难受，就算现在真想大白，柳羡渊和自己道歉，那些受过的伤害也无法弥补。

“昨天晚上事发的时候我问过你，你了解事情真相吗？”

“反正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以后我希望你不要通过别人的嘴去了解事情的经过和认识一个人。”

苏菡萏继续收拾着碗筷：“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是读书人，应该时刻记得这个道理。”

柳羡渊面上再次露出惊讶之色。

从苏菡萏口中说出的这些话，完全不像是一个没有见识的乡野妇人能说出来的内容。

她的所言所指，甚至比他这个多过书的人还要犀利。

“抱歉。”

柳羡渊垂了垂眸子，心里有股异样的感觉，蔓延开来。

苏菡萏摇摇头，将瓷碗摞在一起，发出清脆碰撞的声响：“你不用和我道歉，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是发自内心的改变，以为我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便有好的作为也是装样子装出来的。”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很平淡，却搅的柳羡渊心里有些混乱。

他看着苏菡萏内心原本的平静被打破，就像是被人在平静湖面上扔了一块石头，泛起无限涟漪。

苏菡萏的声音还在继续：“昨天晚上我的确很生气，今天在小舍备菜的时候，我还在思考这件事。”

“若是把我换成你，也一定很难相信一个曾经十恶不赦的人会突然转了性子。”

“我之所以提前准备好和离书，只是觉得不应该用所谓的命格将我们两个人强行绑在一起。”(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