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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又怎堪称的上是师徒关系?”听凤皇的话语,似是松了一口气。
旁听的凤鸣听到此处身形一颤,蓦然跪在地上谢罪:“父皇,是儿臣鲁莽了,但是三弟纵使没有和徒弟乱伦,但是最近频频出入青楼,当真是让人忧心。”
朱雀唇角微沉,看样子是凤鸣向凤皇告的状,只怕那个桃花男是中了四皇子凤卿的挑唆,这才做了替死鬼。这凤鸣倒是一个冒失鬼,这般落井下石,当真是也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凤影出入青楼,他若没去,又怎会那般清楚呢?
“你是怎么知道的?”果然,凤皇已经有些不悦了。
凤鸣头垂的更低了:“儿臣也是无意中听百姓议论,这才放在了心上,希望父皇能够好好规劝一番,免得三弟误入歧途。”
四皇子凤卿走出来,俊目闪亮,“父皇,男子成亲方能定性,三哥也是时候该成亲了,裴尚书的千金……”
凤卿的话被凤影打断:“父皇,儿臣这辈子只愿娶阿呆为妻。”壁光冷冷的笼在凤影的脸上,他言罢看了一眼朱雀,深睫浅笑,尽是温柔。
凤影的目光看得她心中绵绵软了下去,不管他是做戏还是真心而言,此刻的朱雀都不能说些什么,只得幽幽低了头。
凤皇皱眉道:“皇子娶妻岂是胡闹,你若喜欢这丫头,纳为妾即可,做妻子却是不行。”
凤影听到这话,猛的抬头看着凤皇,满脸紧张:“父皇,儿臣前些时候混迹青楼,着实是想断了和阿呆的这份孽缘,奈何越是逃避,却越是对她难以割舍,若是父皇让儿臣迎娶他人,儿臣愿意孑然一身,此生不娶。”
“放肆。”凤皇板着脸:“老三,你在威胁朕?”
凤影脸色涨红:“儿臣不敢。”
朱雀及时的隐隐啜泣,哽咽启口,“皇上,民女虽出身商家,但却明白奄奄黄昏后,寂寂人定初。得配三皇子之女子必定门厅显赫,可是声誉是祖辈加诸的,倘若众女子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那时还有贫富显赫之分吗?民女和三皇子情感甚笃,我们从认识至今都维系着共同的爱好,志趣相投,始终如一。三皇子每次购得古物回府,民女必与之共赏,往往更以诗词相庆。民女今生已离不开三皇子,若是今生难得同寝,也只求死后合葬,届时东西植松柏,左右种梧桐。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
勤政殿上那对世间罕见的绝世男女跪在一起,满室的光亮瞬间便暗淡下来,映着朝霞般的琉璃,耀眼夺目。
众皇子无不震颤在当地。虽然已经知道此女的风华绝代,也知道凤影的飘逸脱俗,但从未想到两人就那么随意的站在一起,就宛若世上难得一见的奇画一般,只那么一眼便,深深地烙入众人心田,再也难以覆灭。
“你倒是一个痴情的烈女子,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朕若不顺着你的意,岂不愧为仁君吗?”凤皇俨然是动了怒气,朝侍从吩咐道:“来人,赐毒酒一杯。”
凤影大惊,朱雀却一脸漠然的叩首谢恩:“民女谢皇上隆恩。”
“阿呆。”凤影抓着她的手,盯着她只是看,朱雀却仍然是一副淡定清冷的样子,眼睛幽暗深重,辨不明那里面盛着什么。
她没有看他,酒很快就来了,她接过,平静的看着凤影,嘴角浮起一抹温柔的浅笑:“师父,此生认识你,阿呆已无憾。”
言罢,不去看凤影惊惧的神情,举起酒杯就要一饮而尽。
“不许喝。”凤影出手打翻了朱雀手中的酒杯,酒杯滚落在地,酒洒了一地。
没有毒?!
凤影眼眸微闪,跪着向前挪动了几步,哀声道:“父皇,一切都是儿臣的过错,是儿臣执意要娶阿呆,您要罚就罚儿臣,只希望您能够放了阿呆。”
凤皇道:“老三,历来皇子成亲迎娶的正妻都是朝堂贵胄,其中意义,不用朕说,你应该很明白,如今你自愿迎娶这丫头,可想过后果了?”
凤影仓惶开口:“父皇,儿臣才疏学浅,一心只想和阿呆平庸度日,九五之位却是万万不敢奢想,还望父皇明鉴。”
凤皇怒声道:“朽木不可雕也!既然如此,朕成全你。”
“谢父皇。”凤影俯首在地。
朱雀也连忙叩首:“谢皇上。”
一时间大殿中恭喜祝贺之声纷纷响起。
“恭喜三哥、三嫂!”
“恭喜三弟、三弟妹!”
待凤影把朱雀扶起的瞬间,她才惊觉手心里攥了薄薄一层汗……
回去的马车上,凤影一双深湛眸子切切地看着朱雀:“你是不是一早就猜到父皇赏赐的不是毒酒,所以才敢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