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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影似是怒气未消,拿起一旁的酒壶就要再次砸向朱雀,却被身旁的凤卿抓住。
“三哥,只是一个小丫头,何必为了她扫了兄弟们的兴致呢?”凤卿朗目疏眉,神骨秀气飘萧,龙章凤姿,此刻眸子刚中带柔深不见底。
“四弟说的是。”凤影气息未平,羞恼的坐了下来,重重的放下酒壶,不解气的瞪着朱雀道:“还想跪在这里丢人现眼吗?给我滚出去。”
“诺。”朱雀咬着牙,忍着啜泣的呜咽声,委屈的退了出去。
朱雀临出门前,还听到凤鸣戏谑道:“三弟,你府中现在虽说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毕竟也是一处栖身之所,难道你就不怕这场大火下去,将来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吗?”
凤鸣话落,满座宾客沉静了一瞬间,猛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她只来得及看到凤影的脸,轰地一声红透到耳根。
朱雀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师现在演戏是越来越到家了。
她在外面找了一处比较显眼的地方跪下,摸了摸额头,黏黏的鲜血透出腥气,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师父下手也太重了……
尽管如此,但是她适才见师父脸色如常,应该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路上紧绷的心这才得以松懈下来。
朱雀一跪就跪了半个时辰,所以当几位皇子醉意熏染出来看到朱雀的时候,凤鸣低笑道:“这不是刚才那个小丫头吗?还在这里跪着呢?”
“真是煞风景的东西。”朱雀低着头,只听到凤影气急败坏的骂完她,这才沮丧道:“看来要扫大家的兴了,府中虽没有值钱的物什,但就像二哥说的,那里毕竟是我的栖身之所,众位兄弟也不想看到我明天露宿街头吧?”
凤卿忍不住笑道:“当真是扫兴,原本想留你今夜留宫,众兄弟好好大醉一场,现下看来怕是要另寻日子了。”
凤影歉声道:“是凤影的不是,改天定当设宴好好款待大家,就算赔不是了。”
凤卿平静无波道:“即然如此,三哥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东厢房的火势蔓延到西厢房,那就不妙了。”
此话可谓是关切之语,但是听在耳中却总有一抹讥嘲含在里面,让人颇为心里不舒服。
西厢房是凤影住的地方,所以凤卿这句话可谓是话里藏刀了。
“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不送。”众人也没了兴致,话语显得意兴阑珊。
“还不起来。”朱雀跪在地上,头顶响起冷冽的低斥声。
“诺。”她连忙站起身,揉了揉发酸的双腿,快步跟在了凤影的身后。
一路上凤影走的飞快,所幸都是练武的人,朱雀也健步如飞,因为宫中到处是别人的眼线,她也不敢多说话。
陆游在外面守候,苏秦在一旁见朱雀和凤影出来松了一口气,马车交给了陆游,而他前去牵马回去。
凤影和朱雀前后上了马车,车帘放下,黑暗中,路面不平,马车颤了一下,朱雀没有坐好,险些磕到车壁,被凤影及时抓住。
凤影的手心滚烫异常,朱雀心里一突,反手探上凤影的脉搏,顿时脸色阴沉:“师父,你被人下药了?”
车轮子在寂静的青石路面上发出寞的回响。
朱雀把手抽出来,凤影并没有阻止,昏暗的视线里,凤影靠在车壁上,气息急促而炙热。
师父中的是一种叫花醉的毒,看情形师父已经拼命压制了很长时间,这时候才发作当真是撑到了极致。
她好像忽然明白师父当初为什么要拿茶杯砸她了。他是想赶她走……
“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凤影说话的速度很慢,比正常人说话还慢。
朱雀皱眉道:“没有办法解毒吗?”
“有,但却不能用。”一旦解除了花醉的毒,就会让凤卿等人心生戒备,那他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为何?”
凤影声息粗重:“凤卿今夜留我入宿宫中,早已在我将要歇息的房间内置放了女子在内。”
她心里一突:“是谁?”
“我父皇新纳的后妃。”
“你怎么知晓?”
凤影无意瞒她:“那后妃是我安插在父皇身边的细作。”
朱雀微愣,随即无奈的笑道:“看来我今夜来对了。”凤卿好毒的招数啊!如果凤影和那位妃子苟合,凤皇又焉能饶得了凤影,只怕凤影届时性命堪忧!
凤影冷笑:“阿呆,如果不出意外,此刻我们的马车后面一定跟着凤卿的人。”
“看来这趟浑水,你是一定要淌下去了。”朱雀淡淡的撩开车帘,果然见后面有马车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