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对着铜镜,拿着娥黛扫着秀眉,眉梢微挑,带着妩媚和凌厉。
眉目之下双眸宛若盈盈秋水,只消一眼便会沉溺其中。
铜镜中倒映出凤影的身影,他低头吻了吻朱雀的乌发,轻声笑道:“这眉该是我画才对。”
朱雀回眸一笑,眼中波光流转,浅声说道:“一国之君怎能干这个?”
凤影低低的笑道:“你我是夫妻,夫君为妻子画眉,有何不可?”
“说的这么大声,也不怕旁人听了笑话去。”这内殿之中宫人犹在,忙碌着欲要服侍两人早起,凤影说话也不嫌害臊。
凤影佯装生气道:“谁敢笑?纵使有人敢笑,我也不惧。”
朱雀打趣,戏谑道:“你现今是皇上,掌控生杀大权,有什么可惧的?”
“还是有的。”凤影深眸装了细碎的柔情:“比如说你和鸾儿。”
朱雀背放松,轻轻贴在凤影的怀里,吐气如兰道:“我和鸾儿可是三郎的软肋?”
朱雀的那声三郎可谓是让人酥到了骨子里,这段时日里,他最爱听的便是她细细柔柔的唤他“三郎”,一声声,带着丝丝缕缕的痒和喜。
“岂止是软肋,简直就是我的心尖肉。”凤影拥着她,和她的影像投于铜镜之中,他们皆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男女,此刻铜镜辉映,竟有说不出来的震人心肠,飘逸若仙,不似凡尘中人。
朱雀推了推他,失笑道:“说什么呢?没个正经。”
“这话我只说与你听。”凤影亲了亲朱雀的发,直起身来。
梦寒送了碧螺春,凤影接过,抿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道:“最近宫中很热闹?”
朱雀放下娥黛笔,抿嘴笑道:“是有点热闹。”
凤影笑道:“玩的开心吗?”
“不曾尽心,但还如意。”朱雀看着凤影,丰姿神怡,长发披散在肩,仅着白绫单衣,带着几分慵懒,端着茶水的手与玉杯颜色相近,修长而干净。
她见他额头有细汗,忍不住拿过梦寒手中的湿巾给他拭汗。
凤影意味不明的看着朱雀,似笑非笑:“宫中现在传的沸沸扬扬,不单如此,云凤两国亦是,传的可都是你和我。”
眼前的冷峻容颜出尘清雅,含笑迫视着她,朱雀挑眉,佯装不知:“哦?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阳光透过枝杈,照在朱雀绝美的脸庞上,众人望去竟是美得不似真人,倒像夜里精魅,如今逗留在此,只因贪恋人间温情。
凤影蓦然笑了,清雅的脸上有淡淡的奇异光彩,低低的说道,“都说我娶的皇后极其厉害,十分善妒,而我自是懦弱怕妻之君。”
朱雀盈盈一笑,笑得迷人灵动,神情间更是一片对未知命运的豁达:“这话倒是新鲜,我竟不知我还有这一面,也所幸他们帮我提点出来,说起来还要多谢这些人呢?瞧瞧说的多贴切。”
“说你善妒,极其厉害,我自是没话说,可是说我懦弱怕妻总归是有些夸大了。”凤影看着她,眼神里面有着依稀可见的温暖和柔情,他一向清冷淡漠,凡事看起来清心寡欲,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此刻的神情倒是很少见。有着淡淡的不悦,可是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不悦竟也夹杂着丝丝的笑意,好像烈日下的薄冰,一经照耀暴晒便会化为云烟。
朱雀浅浅的笑容溢开,绝美异常,许久才轻轻道,“他们是想说我是母夜叉,你娶了我倒了八辈子霉。”
说着,朱雀双手插着腰,不可抑制的笑个不停。凤影懦弱怕妻?这话当真是可笑至极。
凤影很少见朱雀这等娇羞之态,觉得可爱不说,自有一种无言的魅惑存在,也不顾有宫女太监在场,上前抱着她入怀,气息缠绕间,鼻尖相互摩擦,凤影笑道:“纵使是母夜叉,我也甘愿一世受你奴役。”
朱雀觉得这话太过有违纲常了,凤影是凤国之皇,怎能对她说出这等话语,有皇后敢奴役皇上吗?
她见凤影眉目晶亮,定定的看着她,不由啐笑道:“什么母夜叉,这话别人说说就算了,怎你也这般取笑我?更何况什么受我奴役,这话万不可再说了,你不担心群臣直谏,我还怕了呢?”
“有我担着,有谁敢直谏上书?”
朱雀轻声取笑他:“再这样随心下去,莫不要成为昏君了吗?”
侧眸看去,只觉他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光亮,引人深探:“横竖现在两国之人都道我是昏君,你是妒后,我们刚好是一对。”
时日见长,云焕的病,凤影亦是没有法子,云焕之病需六根清净,无喜无怒,现如今毒素早已渗遍全身,就算每日清净度日,亦是不得其法。
朱雀听了,只是站在梨花林中,静看花期美好,失神漫漫,思绪翻飞。
凤影便站在她的身后默默的看着她,眼神微带黯然。
他心知朱雀和云焕早无男女之爱,或许说是把男女之爱升华到一种至高境地。那种心与心之间的相惺相惜,是他永远无法企及的。
凤影虽觉无谓,但终归是心有搁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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