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一听,老脸上满是惧色,二夫人也咬住下唇,“可怜兮兮”地望着舒浔易,毕竟刘妈妈是她的奶娘,舒浔易一定不会太过分的,二夫人如是想。
舒浔易沉了声,“刘妈妈也是府内的老嬷嬷了,夏儿觉得该如何处置?”
舒安夏轻笑了一下,舒浔易说了前面那句话,就是让她给个台阶下,毕竟刘妈妈是二夫人的奶娘,不能处置太过火了,不过,二夫人既然敢投大成本,她又怎能不好好配合?于是,舒安夏扯起一个温婉的笑容,“刘妈妈不是‘夏园’的人,当然由母亲处置,母亲受父亲大人影响和熏陶,定然会刚正不阿,夏儿放心!”
二夫人这回,恨不得咬死她,舒浔易已经明摆着要让她给面子了,她却把这个难题丢给她,如果她处罚不周,定然会失了威信,但是如果处罚过重,刘妈妈……她从娘家带来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她不能……
“这诬陷嫡女,至少也要二十板子了吧?”舒安夏状似想起什么,又补了一句。
二夫人脸色铁青,咬着牙,环视了一下神色各异,看着笑话的小厮婢女们,抿了抿嘴,“去,打刘妈妈二十板子,罚三月俸禄!”
“圣旨到——”
一个极其不谐和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响起,众人面面相觑,已近子时,宫闱圣旨,通常不是什么好事。
本就脸色不善的二夫人面如死灰,恐惧地看向舒浔易。舒浔易拧着眉,沉静地看着稳步走来的太监,和身后的那几十人的锦衣卫。
“舒侯,皇上密旨,请您即刻进宫!”传话的太监双手交叠,一派凛然之色。
二夫人脸上满是焦急,慌忙地对舒浔易摇了摇头。
舒浔易为难地扫了一眼身后的锦衣卫,清冷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舒浔易已经进宫三天了,仿佛顷刻间没了音讯般,打探不到任何消息,京城中的正规军、锦衣卫愈发多了,城中各个守门,似乎都增加了几倍的兵力。
白日里去医馆,主干道两侧的商铺全数休业,茶楼酒肆甚至都摘了牌子,一种暴风骤雨将要降临的气息。
舒府内的气氛也好不到哪儿去,老太太从祠堂出来,厚着老脸动用了一切能动用的资源,然而没一个能使上力,没一个能打听出皇宫消息的。二夫人也急了,修书几次回蔚家,希望蔚家能帮忙疏通关系打探舒浔易的消息,另一方面希望蔚家派来自卫队,保护舒府安全,但是蔚家的反应彻底印证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二夫人接到的回复只有寥寥几个字,“情势危急,勿扰!”
实在无奈之下,老太太和二夫人将最后的救命稻草放到了有意向跟舒府结亲的“顾家”,顾家的男人们都去了城外,带走了大半的顾府自卫军,剩下为数不多的自卫军,只是仅仅够保护顾府的安全。一时间,两个平时意气风发的主母,都失了方寸。但是又担心府内人心涣散,只好扯谎说晚些时候顾瑞辰会来保护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