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自己府内的事儿,有什么好议论的?”老太太懊恼地瞪了舒安夏一眼,声音又沉了半分,她何必跟她多解释,她现在是舒府的大家长,做事还用着跟这个小娃娃解释吗?
“祖母虽然不担心悠悠众口,但是做的决定起码要让府内的人折服吧?”舒安夏也不再假意带笑,而是一本正经地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被舒安夏问得有些烦躁,要吃一咬,“谁敢不服!”
“夏儿不服!既然祖母说倪姨娘能力不如三婶子,夏儿不知,从早晨到现在,这短短的两个时辰,祖母就下了如此结论,是不是有失公平?在这之前,倪姨娘早已管家二十年,一直以来风平浪静,舒府井井有条,如今祖母就用了短短的两个时辰,抹杀了倪姨娘二十年的苦劳,试问,祖母此举,让谁能服气?”舒安夏说的义正言辞,字字珠玑。
老太太嘴角狠狠抽搐,气得手臂发抖,身子一晃。三太太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老太太的手臂,“母亲莫急,要不等老爷和侯爷回来,再说这件事吧!”三太太见情况不对,赶忙打圆场。
“老身当了这么多年的家,还没被谁怀疑过,你不服气是吧?好,来人,把账本拿上来!”老太太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浓的愤怒。
不一会儿小厮就拿上来一骡竹简卷着的卷轴,呈了上来。
这里是舒府京郊的两间铺子和三块田地的一年内收支情况,老身就给你们母女三个月时间,如果能让这两间铺子转亏为盈,让那三块地有个好收成,那么舒府的掌家权,就给倪姨娘!
倪姨娘一听,脸上的忧郁之色更甚。京郊的两间铺子,已经连续亏损五年,换了十几个管事,仍然无法转亏为盈,侯爷前几日还说,要把那两间铺子卖掉,免得年年找府内补贴。还有那三块地,原本是肥沃之地,但是自从京郊驻军征用了附近的田地之后,战马经常践踏,久而久之,田地就变成了荒地,难为了附近的水源。老太太故意把这两间铺子和三块地给她们,明摆着就是让她们认输吗?
看着倪姨娘的表情,舒安夏心里也大致有了数,虽然她不知道这几间铺子和田地的情况糟糕到什么程度,但是好歹倪姨娘还有机会,而不是直接把掌家权交给三太太,为了倪姨娘,她无论如何也得试一试。
想到这里,舒安夏直接福了福身,“希望祖母言而有信!”
老太太冷冷地看着她,老眼中是满满的算计。
既然目的达到,舒安夏便搀着倪姨娘告了辞,走出“福康园”,倪姨娘脸上的为难之色更甚,“那两间铺子和三块田地,根本就回天乏力,你爹爹不在,我们母女就跟母亲达成了终于的协议,等你爹爹回来,我们该如何交代啊?”
“娘亲,你以为我们不答应祖母就不会把掌家权交给三婶子了吗?从三婶子入门的那天起,老太太已经开始盘算了,爹爹是个孝顺人,再加上心里对三叔的愧疚,老太太如果执意要求让三太太掌家,他也一定会同意。女儿刚刚故意说等爹爹回来商量,不过就是想拖延时间,激怒祖母而已!”舒安夏耐心解释道,私下无人之时,舒安夏都是直接唤她“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