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瑞辰的表情,舒安夏轻轻地扯了一下嘴角,“相公,还记得我最讨厌的是何事吗?”舒安夏眨眨眼,泛着红血丝的双眼,天真地看着顾瑞辰,让顾瑞辰没来由的心里一阵难过。
“欺骗。”
几乎是异口同声,舒安夏和顾瑞辰说了这两个字。
是的,舒安夏最忍受不了的,就是欺骗。
舒安夏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但是她的表情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一丝端倪,是喜是悲。没来由的,顾瑞辰一阵心慌,他猛然收紧双臂,将舒安夏牢牢地困在怀中。
舒安夏没有出声,任由他抱着,但是却没有回报。
半响,顾瑞辰叹了口气,原本他不想跟他的丫头说的,虽然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但是这种事情,本是该由他这个男人来解决的,然而他的丫头太聪明,他实在不能再隐瞒下去了。
想到这里,顾瑞辰收紧手臂,半弯着身子,将整个头都放在舒安夏的肩膀上,然后缓缓开口,“这件事的起初,是我跟皇上联手——”
顾瑞辰开始幽幽跟她讲整件事情的经过。这件事情的开始,是从燕离歌知道自己的身世的那一晚。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已近子时,因为更长公主因为娶妻一事很不愉快,燕离歌迟迟没有安寝,左思右量之后,燕离歌还是决定去跟长公主道歉,答应听从她的安排娶她想要的媳妇。
然而,就在燕离歌刚刚走到长公主的园子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一个男人的人影,燕离歌呆愣了一下,这么多年,虽然他父亲去世,但是长公主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恪守礼仪,别说是男人亲自来,就算平日里在她房中,也鲜少有下人敢提起某个男人。
在他们长公主府里,有且只有一个男人,那就是他。
然而,今日他竟然看到了男人?燕离歌不可思议地揉揉酸涩的双眼,定睛又看了看,长公主房中的人影已经不见,但是摇曳的油盏下,反而让整个屋子变得更加暧昧。
燕离歌咬了咬牙,不由自主地,双脚跟着又近了几分。
练武之人的耳力向来比其他人要好,如今的他修炼了心的心法,吐纳几次之后,声音就愈发的清晰。
北风呼呼地吹着,大学簌簌地下着,燕离歌的心也越来越冷。从小到大,长公主都没有给过他一个好好的笑容,从来没有为了他的事儿,操过什么心,他心中的钝痛,就是不但失去了父爱,而且也从来得不到一分母爱。
然而,此时的长公主,跟平日里的她大相径庭,不但说话温声温气,而且语气柔柔的,俨然一副慈母的形象,燕离歌咬了咬牙,以为自己幻听,于是方轻了脚步,整个人都靠在屋子前,并且捅破了窗棂连接处的一个小孔,顺着小孔,他看到了长公主眼中,从未有过的温柔和慈爱。
燕离歌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房中的那个男人,竟然是九皇子!
“小九,你以后不许再深更半夜这么任性跑到这儿来,安贵妃和太后都在宫里盯着呢,被抓一次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长公主一手轻柔地抚摸上九皇子的头发,另一只手,将九皇子的头轻轻揽过。
燕离歌瞠目结舌,无法消化眼前的状况,他死死地咬住牙,控制住自己发抖的身体,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乱伦?”当时燕离歌的脑中,轰然冒出来的,竟然是这个想法。
然后很快没多久,燕离歌就明白了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
“娘,难道你不怕我频繁出现在长公主府,会让表哥怀疑吗?”毋庸置疑,九皇子口中的表哥,自然就是燕离歌。
“有什么怕的?就算发现了又怎么样?何况还是怀疑?”提到燕离歌,长公主的眼中是满满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