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都清净了,只有陶真挥舞衣袖的时候,带起来的灰尘还在空中跳跃飞舞。
裴湛捂着脸,还残留着伤感的脸上,多了几分懵逼,他看着陶真,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问:“你打我了?”
陶真非常抱歉:“对不起,我手滑了。”
裴湛“…”
陶真看他实在可怜,便忍不住问:“……你还要继续吗?”
裴湛说:“算了。”
虽然裴湛没说,但是陶真知道,此去还是凶险异常,可她知道,这回和上次不一样,上回是可以拒绝的,有选择的,这回不一样,这回没选择。
裴湛是脱离了奴籍,可那又如何,这还是在燕北,在燕北王的地盘,裴湛一介草民,哪里比得上燕北王世子重要,更何况这中间还有个燕明修。
而且她感觉裴湛自己也很想去。
在迷雾中行走多时的人,迫切的想要看到答案,想看看一直潜伏在黑暗中伤人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裴湛已经开始准备东西,这一次的时间很充裕,要八天后出发,这个时间点就很迷惑,陶真还抽空问了一下燕明修为什么要挑这么个时间,是有什么讲究吗?
燕明修道:“我看过黄历,这一天宜出行。”
陶真“……”
回去的时候,她就买了本黄历,翻了翻,果然如同燕明修说的,只有那天适合出行。
“我回去跟娘说一声,顺便问问看,她那还有没有什么线索。”陶真整理好东西,跟裴湛打了个招呼就回宁州了。
她没回流放村,而是直接在宁州找了裴夫人,他们这次走了这么长时间,加上那些书生学子们的事情,裴夫人担心了好久。
“十里坡暴动之后,稽查司加强了戒备,现在进出村子都有人看着,没事不允许随意的进出,我和小恒最近都住宁州,很少回去了。”
裴夫人叹了口气:“有段日子没见到你刘婶他们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
陶真料想到出了那样的事,稽查司一定会严密防范,怕是以后流放村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
“娘,有件事想问问您。”
陶真知道这么说有点残忍,可有些事她不得不问。
“就是……就是裴家出事之前,您有没有察觉家里什么异样?或者说来过什么奇怪的人之类的。”
尽管过去了良久,可是再想起从前的事情,裴夫人还是觉得心中一痛。
有些伤口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结痂愈合,可有的伤口却永远都愈合不了。
裴家两个男人的死,就是裴夫人心中永远的痛。
不过她并没有在陶真面前表现出来,她知道陶真和裴湛在谋划什么,也知道自己儿子的处境还是艰难,她帮不了多少忙,就尽量做到不给他们添乱。
她认真的想了想,从陶真和裴焕的婚事倒着往回想,可想了半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和丈夫恩爱,家里儿子们也省心,家宅里更是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的前半生在蜜罐子里泡大的。
丈夫有什么烦心事也从来不和她说。
她无奈摇摇头!